我去看了心理科,是父亲陪我去的。
人多,需要预约。而且越早去越好。似乎是越繁华富有的地区,来看心理科的人就越多。
在这之前我做了一些量表……实际上,那些量表很多在网络上都能找到。
我做了三个量表,一个焦虑量表、一个抑郁量表、一个综合量表(SCL-90)。
我有很多题目是故意往轻的选项填写的,因为一旦严重可能就得吃药。
这是绝不允许的,会影响我工作。
结果是:
焦虑量表:无焦虑。
抑郁量表:轻度抑郁。
SCL-90:人际关系敏感、强迫症状、抑郁、饮食睡眠为轻度。
我以为需要等很长的时间,想不到最短的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随后等了几十分钟后,轮到我了。
医生是某三甲医院的精神科副主任医师。
因为我的感受特别复杂,很难跟医生说。更何况还是我的父亲也跟着一起进来的,更难说。不愿把感受透露,只感觉危险时刻都在身边。
我把量表给了医生,医生无视。
随后是在我讲的过程中的时候看的。
我跟医生说;
“只要有人对我大喊大叫、像吵架一样的话,我就想哭。还会突然联想到小时候不太好的记忆,但我却不怎么记得了。而且经常做噩梦。也只想一个人住……”
我早就知道自己会面临难以表达的可能上,为此提前准备了笔记。我便开始跟他讲笔记的内容。讲了一会儿后,医生说让我给他看看。我说写的很长,医生说那算了。
原本应该是我继续表达感受的。
然而我根本没说完,结果被我父亲插话,说我不爱跟人说话这样的……医生也一并认同,随后医生便认为我是社交焦虑。我知道社交焦虑障碍,一种“是也不是”的感觉。可能是我没那么严重吧。
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我感到有点“受伤”。
意味着又没人在乎或者是否定我的感受。毕竟之前医生拒绝看我的笔记——写的比我说的要详细的多。因此心里感受到了一点痛苦,甚至还开始感到不耐烦,不过我尽量低头,选择靠忍来避免爆发情绪。
医生说我不严重,还问我要不要吃抗抑郁药。
强忍着情绪,压抑着感受,尽量挤出笑。
我拒绝了。主要是家人无法接受。
本次来诊结束。
我是带着悲伤又不满的心情走出科室的。
就在走出科室没有几步,还是忍不住哭了。我父亲带我去附近的座位,他还想安慰我,说有什么不好的事跟他说。
首先是我现在不记得了。而且对于心里话这一点我无法信任任何人,主要是不能解决问题,又有什么用呢?所以陷入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我很难解释。只要情绪被点燃,那一刻我便会丧失理性思考的能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种想法已成惯性。
我甚至想放弃……不行,太激进。
我想很多人应该明白,身边有个精神病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多数中老年人会认为精神病人是一体的、都是危险的,类似“以概偏全”的。在我这边,这是常有的、且难以摆脱的“文化”执念。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家人,他们甚至会否认精神疾病的发生——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很丢脸的事情。
还是一开始说的,有一种趋势。
似乎是越繁华富有的地区,来看心理科的人就越多。
这只是我所看到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