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个大家族,梦开始时是准备嫁给一个表哥。表哥有很多兄弟,其中老二娶了很多老婆。这里面有个姨娘,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旗袍。身段好,长得是那种刻薄的美。不知为何她尤其看不爽我。
后来家道中落,不知为何我渐渐却与她走得很近。那时候家里环境也不好了,仅剩一口气支撑着场面。一个偌大的家族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只剩老太太和大媳妇,一个儿子,这姨娘和我。
楼是连成一小片的小洋房,姨娘住在后面临街的二层。不知为何那时候我渐渐与她关系交好,生病的时候照顾她,我给她拢上背角,丝缎背面也是初春的嫩绿色。窗外来往有很多看着我们家笑话的人,往年受够气,如今看着家道落败便来守着等着机会分食最后一杯羹。在初春昏暗的房里,她倚在床上看着窗外,无视了窗外赤裸裸的视线,焦点落在远方。这时候的她失去了往日刻薄狠辣的劲,单薄又白的透明,像蝉翼一样。
有一日我与她在街上走,似乎是回去的路上,天一黑便不断有人来盯着我们惹事。我知道不能出岔子,扯着她想方设法绕过去。她极愤恨,又没法子。只能忍着避过。
走到老太太的祖宅院门口,已经是白天。这一片都是富人的地盘,老太太的祖宅当初占满小半。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这里很多房子都已经易主拆了,只剩主楼的大铁门还紧紧锁着。我便知道老太太还在里面坐镇,心里也跟着稳住了,又有了往日大户人家的底气,便登上临近的管理处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