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里我被鬼掐死了

我和班里的学生去一个大楼里学习。
大楼很高,大约有六七层左右的样子,六七层采光最好,中间采光都很弱,二楼往上的楼梯都有一个大环形缓台可以看的见楼下的情况。进到二楼有储物柜放东西和换鞋子,学生都到齐之后一楼的人会把大门关紧,不能出校了。
上课的地方集中在二三楼。第一天很正常的上课,但发现班里零星还有一些其他学生,以及单放的或者并排放的一看就是使用过但是没被坐满的桌椅。上课,吃饭,午睡,放学,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放学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这里的学生还不少,但是我们上课的时候看见的却没多少人。
第二天也是如此,但第二天发现其他和我们一同上课的人部分发生了变化,还发现他们年龄都很小,差不多是十四五岁左右的样子,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我还和其他同学说你看他们少年班的好厉害啊,但还要来这里学习。然后同第一天一样的离开学校。
第三天,和我们一同上课的陌生面孔开始出现变化,而且他们从来不和我们说话互动,老师提问也不理,只是一直做自己的事情。今天午睡的时候,午睡老师突然说床位不够了,让我们班的人中午自由活动。
午睡是在四楼,在楼梯隔壁的房间。我出了午睡的房间,向左右两侧走廊尽头看去发现很黑很黑,这时我才发现,除了集中活动比如上课放学时,是看不见其他学生的,自己单独活动的场合只有自己,也只能看见自己,那么其他学生都在哪呢?我刚这么想着,午睡房间的门从后面突然关上了,阻隔了最后一点光亮,此时我发现原来走廊里都是无窗的,只能通过楼梯的直上直下环形大厅借到一点光亮。一种不适的感觉袭了上来:有人在我后面看着我,但目光却不是斜射来的,就像是,有人挂在天花板上看着我一样。我一回头,只能看见幽深的走廊,可我还是看见了,躲在两侧阴影里的,露出来的一侧衣角。我眨了下眼睛,发现又消失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摸着扶梯开始上楼,上到一班发现这层换胎上是有LED显示屏的,上面写着欢迎新生。我低头想笑谁会在五楼写欢迎新生呢,再抬头发现LED屏里写的是:你看见了。然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我害怕了想着楼顶采光好,一直上到了六楼,视野一下子亮了起来,发现六楼是有窗户的,虽然被里面的木制窗户给格挡了起来,但还是能从一格一格的缝隙中透出光来。这个木窗,开始像被收到击打一样晃动,我躲进了旁边一个木制衣柜里,衣柜是空的,我刚好站着里面。接着,有一双手摸到了我的脚踝,他向上摸着,摸到了我的脖子,把我掐死了。
结果我死了的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又来上学了,只不过,我是视角倒着看见自己上学的。和刚来这学校的第一天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这个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原来这个学校不光是我死过了,每天还有很多人死过。每天又有不同的人替代死掉的人,替代的人也用相同名字甚至拥有相同的记忆。这个学校没有镜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原来的我。到了第三天,我发现我回到了自己身上。还是一样的,没有床位,上楼,你看见我了,窗户振动。这一次我上去把窗户给开了,发现外面是一片开放的阳台,早上看管大门的阿姨正在浇花。阿姨看了看我,问我,你感受到风吹了吗?我没说话,他又问,你要自己一直待在这里吗?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下楼敲开了午睡的房间,房间采光更亮了,一点都不像睡觉的房间。我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正在整理学生衣服的阿姨说,不至于往下跳,你不是死过了吗?大家都在的,他不敢来。午睡醒了,放学了。
第四天,我怎么敲也敲不开午睡的房门了,到三楼的楼梯消失了,我看见扶手尽头绑的丝带向上指,拼命向上爬楼梯,打开窗户,还是阿姨在浇水。阿姨问,你感受到风吹了吗?你要一直自己待在这里吗?阿姨说好啊。我浇一盆阿姨说一句好啊,离我更近一步,浇一盆说一句好啊离我更近一步。我把水壶放回去,阿姨回到原位置,继续浇花。
我回头看见扶梯上的丝带在往下飘,开始翻楼梯下楼,下到三楼还是没有楼梯,直接翻了下去,发现现在是放学时间,很多学生都往外走,我也跟着往外走。发现我的鞋子在一楼大厅外,抄起鞋跑了出去。
第二天上课,学历史,说这个楼的主人是在阳台里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上吊死的。这一整天我都紧跟学生和老师,直到放学。我发现我的储物柜多了别人的东西,里面有一张卡片写着编号第四百,我换了鞋和大家一起往外走,再也没来过这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