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在废墟。世界经历了某种浩劫,剩下一些幸存者群居活着,其中包括我和妹妹。
我十七岁,她大概十六岁,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我们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戴着针织帽,并肩走在灰白开阔的城市废墟里。在沉默和孤独的氛围里,我感受到她的绝望和消极情绪,伴随着一种极端的、随时会离开的倾向。
我开始旁敲侧击,找话题,想要了解她的痛苦。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满对方的意见,她很情绪化,我理性地小心分析,希望能安慰到。但我好像激化了她,由小吵逐渐演化为大吵,最终演变成冲突,要用生死做论辩的结局。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她已经拿枪在瞄准我。
我蹲躲在掩体背后,怀里端着自动步枪。另一边妹妹疯狂往我的方向扫射,嘶吼着说“零这个数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边躲着边大喊:“零单独存在当然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数字首位有一,后面的零就有意义了!”我眉心一凉,赶紧向后卧倒,一发子弹差点杀死我,顿时,死亡的恐惧和将被杀死的愤怒填满我的心。我不断在掩体间转移,靠近仍旧歇斯底里开枪的妹妹。
她注意到我近身时,反应已经慢了。我丢枪,抽出一把刀挥向她,她横起枪身抵抗。随着我发力,她渐渐处于不敌的状态,恐惧和一股复杂的神情爬满她的脸。
我感到一股悲凉和不忍,内心充满酸楚和无力。我收力,把刀甩在一边,捡起地上的枪,然后把枪口塞进嘴里,我自杀了。
第二个梦在昏黑的小镇里。我有一个妹妹,年龄和我都在十六岁左右。她表面社会化程度很高,热情开朗,很有话题热度,但只有我知道她有暴烈的杀人的倾向。她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是哄骗朋友到家里并杀死他们,我一直在暗暗阻止她,所以她从未成功。
每次妹妹笑盈盈,非常客气地邀请朋友们去哪里哪里玩耍时,我就在一旁笑着用再合适不过的理由打消她朋友们想去的想法,如此反复。次数多了以后,我感到很棘手,同时很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悲剧,但我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关注妹妹的心情,并思考她是如何有“杀人”这种倾向的。我没有想明白,只感受到她心中有一种“亏欠”似的情感很极端,而我可能会承受带来的后果。
终于,某天妹妹约我到一个地下停车场。我内心不安,还是去了。
这个地下停车场弥漫着干冰似的雾,能见度很低,妹妹好像躲着我,于是我开始找她。在一个破旧木屋里,我发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不过不是妹妹。这时,妹妹出现了,我内心明白她这是要杀了我。
等我有意识时,我已经被绑在停车场的某个黑暗大厅中心,我在一个喷泉中心上,喷泉里全是我的血。我像在一个十字架上,妹妹用刀雕刻我,我被砍成一个“人体雕塑”,我的身上长满了泉眼开始喷血…我内心感到深深的痛苦,和无以言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