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听说亲戚包了一个宽五百米的深坑用来种花生,但是都是水泥台阶的地怎么长出花生无人知晓,亲戚说“晚上可以去我种花生的机器那里领馒头”,于是我们一家人都去了。
看天色是晚上十点左右,非常黑,在坑里行走时略感吃力,但是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走到机器下面时发现了不对劲,机器放在了一个绝崖边,高大的几乎与黑天同色,遮天蔽日。
在绝崖下叽喳了一会儿,突然播种机的广播响起:“我们预计在**秒后打开播种机器。回程500米,请你们继续向上爬吧!”接着倒计时开始。奶奶意识到亲戚想把我们淹没在花生下,于是高喊“跑!跑过500米!”所有人开始往回逃窜。
有的地方台阶很高,我的鞋滑,上不去,于是逃跑的时候一边听着背后花生倾倒的恐怖轰鸣声音,一边寻找矮台阶,家人都在我的前面跑,唯独少了我弟弟,来不及思考,我最后一个爬上了坑,家人在坑前有一个高凯旋门的小广场集合,那里亮着暗暗的灯,我问“弟弟呢?”妈妈说“他说那边有路能上坑,到机器那里,就去了。”身边有人夸这小子真聪明,但是我意识到了这又是一个陷阱。我问妈妈,在哪边?妈妈指北,我跑了过去。
北边是一个正在举办运动会的学校,灯火通明仿佛来到了白天,操场中央站着家长和其他观众,裁判台是高高的播种机器,在前200米有巡逻兵排成两列踏正步。在跑上跑道前我还想着“该不会能拿下第一吧。”冲过第一组短跑,第二组,来到最后一组时播种机说“这一组是才艺跑,请表演才艺。”大家的才艺五花八门,比如小丑耍丝带、面条人(那个人的身体像面条一样在空中飘荡),我看到一个小孩叼着和脸差不多大的馒头,以为是弟弟,把馒头拽了下来发现不是,又塞了回去,左边有一个年轻妈妈在鼓励那个小孩:“啊啊啊啊!妞妞加油!”
最后一个赛道是在刚刚的大坑里,但是刚刚还是深坑,现在却已经填满了土,在那里找到弟弟,他在采集一种圆圆的叶子,手在摸到圆叶子时会变成剪刀,我把他提起来不让他再剪了,往终点处奔去,以他的身高根本摸不到那个逃生窗口,我把他举了上去,奶奶在窗口后接住他,然后我自己跳上去,终点是数个逃生窗口,每个逃生窗口前都坐着一个焦虑不安的家长,亲戚在最右边有爆米花机器的传达室里笑,我搬起板凳冲到传达室砸亲戚,亲戚很胖,也不躲,发出“哎呦哎呦”的笑声。
那个深坑里有很多人在下面成为了养分,所以才能长出圆圆叶子,在终点赛道上的人是要给圆叶子下的“花生”当做肥料的,在剪圆叶子的时候,身体会慢慢变僵硬,最后僵住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