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送火

2022.3.7

我和妈妈在一个纯白的商场里吃饭,餐厅在楼上。吃完我们走到纯白的走廊里,看到一位高中同学。我们招呼,他爸爸妈妈随即从卡座里探身出来跟我们招呼。我们走楼梯离开,走到一层,有小型超市,里面有文具和零食,我和同学进去逛。见到了詹,她在口罩区细细端详单独密封的口罩,说,原来你平时用的是这种。她俩去结账,我没买东西,便走到外面。
看到旁边有逃生出口,白色大门虚掩,里面是空房间。我推门进去,看到一片纯白,墙壁,地板,天花板,窗户,都是白的。房间对面有白色塑料门锁着,通向另一个房间,窗玻璃贴白窗纸,是厨房会贴的那种防油烟。有人影倒映在白窗纸上,绳索吊着人头和脖颈,我只能看到上半身。我知道有人吊死在那间房里了,但我不想进去,也不想看,我推门退出去,继续虚掩大门。我不报警,发现尸体不是我的事,是这栋楼的事,我跟死者、被杀者也毫无关系,我没看到全貌,也不算目击者。总之一切关我屁事。
我和他们会合,一家人出大楼。镜头一转,监控室里有人大声责问,为什么杀人机关只有刺穿脑袋和绞死这两项!监控器镜头正对着那间空白屋子。看不到脸,有人回复,因为设计者只知道这两种死法,而这些手段已在她身上试验过了。梦里,设计者是我一位舍友。
到家妈妈做午饭。我走到河堤上,河水涨到了写着“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墙壁那里,我坐在台阶上看水。妈妈从桥上走下来,她来找我算账。刚才我饿,我一天没吃肉,我捞了两条鱼缸里的鲫鱼和一个冻干带鱼扔进热水,想煮烂了下饭。妈妈发现了,大怒,说我在做饭,你干嘛把鱼煮了!我辩解说没有煮它们,然后捞起来扔回鱼缸。鲫鱼已经熟了,它们漂在鱼缸表面,肉翕张。神奇,我的热水唤醒了冻干带鱼——它身上有的地方已经熟了,但它的大脑反倒从冰冻中复苏,于是我看着它在鱼缸里拖着半生不熟的身体慢慢游来游去。

2022.3.3

梦了很久,只记得一场考试。三道题,分三天考完。第一套是卷子,第二套是粉笔画肖像,第三套是造一艘船。我拿粉笔在黑板上很兴奋地画画,老师走过来拿走了我的粉笔说,肖像必须借鉴模型。也就是说,我必须找到真正的颅骨,才能判断骨头的位置,走向,还有头发的布局。我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上,值日同学开始擦黑板,黑板是打湿的墨绿色。只有我刚刚画的拙劣的几笔没被擦掉。我往座位里走,盯着那片干燥的空地。
第一天很快写完。第二天画完。第三天,我们造船。从原木,到一艘真的船。我们可以坐上它离开这里。问题是如何安排划船的人。最后讨论决定,我们分成三班倒,船两侧各坐一班,八小时轮换一次。
船在往前滑,水里有鲨鱼游荡。
剩下的梦,我也记不得了。

2022.2.27

第二次梦到老师。梦到在学五窗口遇到符,符带着口罩穿白大褂,在窗口后面拿大勺子捞饭。我排队排到跟前,认出了口罩的上半张脸,大吃惊。符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给我捞饭,好像有点番茄的颜色。
我坐下给詹发消息说,符老师太难了,学校简直把他压榨到死,还要教课,还要当班主任,还要带研究生,还要当本科辅导员,还要在后勤赚钱!詹没有回我。

醒后詹问我,你在吃什么!我说我记不得了,不要指望梦面面俱到。
吃饭大学石锤。

2022.2.26

梦到跟妈妈吵架。别的想不起来

2022.2.4

昨晚又做了一个梦,类似于一次保卫战,保卫一栋楼,就是我家这栋单元楼。
第一次战役在西侧打响,我知道还有半小时开始。对面楼连接到我们这边窗户和铁丝网的,是很多被束起来的绸缎,橙色的。我知道这些大股的绸缎是需要集中火力打击的对象,把它们打断,敌人也会向我们倾泻子弹。这场战役很难,因为敌人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了窗户下面。我通过绸缎的粗细程度判断大概密集火力下短时间(但没有一个确切时间长度,是我感知的长度)可以打断一束。
战斗开始了,的确如料,子弹透过窗户洒进来。有上级要求我上战场,我端着枪,在一堵铁皮墙后面蹲着,我说我知道!我在准备射击!这堵墙掩护我,我通过墙上的缝隙来击毙敌人。我试图瞄准,但墙上的空洞很小,位置又高。在我尝试期间,战斗结束了。
我知道下一场战斗我必须是主场,而且靠自己才行。这次在东侧,就是我的卧室,向外出击。对面楼是这样的布局,正对的窗户有一丛绿化带,很好的掩护,敌人可以躲在后面向我们释放攻击。上一层窗户没有绿化带,紧闭着,不知道有什么威胁。下一层窗户也是绿化带。
我知道我不能指望我的楼上或楼下帮忙,因为主要火力承受点是我。阳台上有一个类似高压水龙头的东西,带着很长的尾巴,我抱起来,对准对面先开火。神奇,他妈的,这不是我以为的狙击步枪,根本没有子弹,这是火焰喷射器!对面迅速回击,呃,窗户打开,是我高中英语老师和她女儿(现实中我今天要去和女儿约饭),她很温柔地同样,操作绿化带向我攻击,光芒是绿色的,有灼烧感,我判断是带毒气的火。红色和绿色在针锋相对,我试图压倒它,它试图从我的火焰中挤进来。
我一直朝她喷射,大拇指高频率按压开关,很快我发现我右手大臂发麻,整个拇指好像连着胳膊的筋,根本动不了。我从梦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双臂举起,放在头顶,左手在枕头上,右手在枕头下面。我把手平放回身侧,继续睡。
中场休息,他们那边火力不够了。我一边喘息一边想,我也要撑不住了,必须有援军。我喊楼下的住户,他们打开窗户说,准备好了,我和你一起攻击。妈妈喊楼上的!楼上的!杳无音信。我又气又急,心想我们真要顶不住你不也得玩完?我直接喊名字,是我很不喜欢的一个高中男同学,chx!你他妈给我出来!我知道是你!
他豁朗一下推开窗户说,我知道!来了来了!
突然之间我们看到对面绿化带腾起来极高的绿色火焰,它们开始主动向我们进攻。我一边抵抗一边大喊怎么回事!它们怎么突然敢反击!旁边有位朋友(我忘记了她的名字,但知道我们很熟悉)大喊,罗辑同时公布了地球和三体的坐标!现在所有宇宙中的文明都想来攻击我们!三体人也下意识地开火了!我心说,开个屁!你马上也要被人攻击了你不懂吗!
果然,对面楼三体人(我的梦到此才标记上,对面楼是三体人)攻击开始减弱,我们继续发狠,他妈的,敢攻击我!他们开始喊话,说别攻击了咱们都完蛋了!我扯着嗓子喊,我们就是准备去死的!谁怕啊!声音很小很哑。三体人继续喊,别打了别打了!我们快死了!干嘛非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一时不知道咋回复,旁边的妹妹端着枪大喊,毁灭你,与你何干!
我哈哈大笑,整个阳台都哈哈大笑。老三体迷了。对面楼的绿树,绿化带,球状植物在火焰攻击下越来越小,整个绿色发黑,萎缩,变成一小团。我继续按喷射键,发现大拇指还跟上次被按住筋一样动弹不得。我从梦中醒来,发现手臂又跑到头顶枕头底下了。现在是8;30分。

202.1.29

梦到我杀了两个人。第一个是我高中时杀的,他在课堂上对我喋喋不休,一次考试过后,他坐在办公室的人体工学椅上打盹,我走到后面勒死了他。第二个是大学本科低年级,也是一位男教师,他没有虐待过我,只是在一场考试结束后,我们拿到了他批改过的卷子,他带着笑容不停地说话。话没有威胁性,也没有针对我的攻击,但我就是不想听他说话,不想让他在今后有任何机会在我面前说话。午休,他在教室前面的椅子上睡觉,我用一本比刀还锋利的书的侧面切断了他的喉咙。创口很小,他没有挣扎,血也没有流很多,一些喷在了防水精装的课本表面,一些洒在我臂弯里。
他很快被发现死亡,警察立案调查。妈妈在回收旧课本的时候发现了书皮上干涸的血液,我告诉她我杀了人。妈妈擦干了血液,用旧塑料袋装着把这本书和其他课本一起卖到了旧书店。
警察通过监控和同学回忆找到了我,一个U型长桌,警察们、我、妈妈坐成一圈(类似5049那种党会办公室)。我不说话,妈妈也不说话,但很礼貌地各自打了招呼。警察不逼问,开始念案件调查结果,比如老师的死因,死亡时间,死亡状况,以及现场同学的证词,死亡前的活动。念完之后他们开始聊天,我继续沉默,思考主动坦诚态度积极接受改造能少判多少年。我听到他们聊天说,这个人走的还算安详,几年前死的那位,法医考证他被剥皮了,两大块皮,背后一大块胸前一大块,凶手不知道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没有什么大仇,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杀他而已。第一次是,第二次更是,我单纯想让他沉默,闭嘴,永远消失,于是我就干了。我突然吱声,说,这个剥皮的人是我杀的,皮也是我剥的。警察们沉默,妈妈的嘴张大了。我接着说,这个割喉的人是我杀的。
我被关进女子监狱,当然咯,取消了研究生入学资格,也在档案上记了一笔。女子监狱很奇怪,像一个巨大的仓鼠笼子,我本以为房间虽小但像肖申克一样,墙壁是厚厚的,实际上隔开各个房间+上下层的只是钢筋铁丝网,这意味着你只要角度正确,可以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在干什么。很安全。我住下来,开始思考剥皮的时候我是未成年人,能不能少判几年,决定先积极改造,等时机合适再说。监狱也有考试,出卷子给我们笔试,题目都是近年来的悬案,问我们从自己的 角度理解凶手,很鸡贼也很智慧的做法,让我们凶手去揣摩那些没落网的凶手,回答如果被采纳,可以酌情减刑。
我不知道凶手什么心理,因为我自己就没什么心理,就是没法克制自己当时的心情,一种冷静的声音在对我说,让他死。我回答了很多政治题,左邻右舍的狱友看我答思想政治题,啧啧有声。
还有一点印象就是,我的研究生学校宣布暂时取消我的入学资格,社会有很多议论,为什么这些学校的学生会无法管控自己的怒火。我很平静地看报,思考自己出狱后怎么工作,要不要换个国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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