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在一个纯白的商场里吃饭,餐厅在楼上。吃完我们走到纯白的走廊里,看到一位高中同学。我们招呼,他爸爸妈妈随即从卡座里探身出来跟我们招呼。我们走楼梯离开,走到一层,有小型超市,里面有文具和零食,我和同学进去逛。见到了詹,她在口罩区细细端详单独密封的口罩,说,原来你平时用的是这种。她俩去结账,我没买东西,便走到外面。
看到旁边有逃生出口,白色大门虚掩,里面是空房间。我推门进去,看到一片纯白,墙壁,地板,天花板,窗户,都是白的。房间对面有白色塑料门锁着,通向另一个房间,窗玻璃贴白窗纸,是厨房会贴的那种防油烟。有人影倒映在白窗纸上,绳索吊着人头和脖颈,我只能看到上半身。我知道有人吊死在那间房里了,但我不想进去,也不想看,我推门退出去,继续虚掩大门。我不报警,发现尸体不是我的事,是这栋楼的事,我跟死者、被杀者也毫无关系,我没看到全貌,也不算目击者。总之一切关我屁事。
我和他们会合,一家人出大楼。镜头一转,监控室里有人大声责问,为什么杀人机关只有刺穿脑袋和绞死这两项!监控器镜头正对着那间空白屋子。看不到脸,有人回复,因为设计者只知道这两种死法,而这些手段已在她身上试验过了。梦里,设计者是我一位舍友。
到家妈妈做午饭。我走到河堤上,河水涨到了写着“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墙壁那里,我坐在台阶上看水。妈妈从桥上走下来,她来找我算账。刚才我饿,我一天没吃肉,我捞了两条鱼缸里的鲫鱼和一个冻干带鱼扔进热水,想煮烂了下饭。妈妈发现了,大怒,说我在做饭,你干嘛把鱼煮了!我辩解说没有煮它们,然后捞起来扔回鱼缸。鲫鱼已经熟了,它们漂在鱼缸表面,肉翕张。神奇,我的热水唤醒了冻干带鱼——它身上有的地方已经熟了,但它的大脑反倒从冰冻中复苏,于是我看着它在鱼缸里拖着半生不熟的身体慢慢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