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非常痛苦。
因为是写我的人生,事情太多、或者忘记了一部分,所以只能试着碎片化将这些事情表达出来。
我害怕面对他人真挚情感的一切表达,那具有强烈的冲击力让我抵抗不住,不知所措。
回想回去的记忆,忍不住哭泣。像是感动一般的情感,那是有痛感的情绪,只想回避。多数情况下,我并非自卑,更多是因为没底气。我也想试着抬起头来面对一切,可我只会感到恐惧、想逃避,无止境的焦虑像海浪一样向我冲来,让你溺水无法呼吸一样。
个人认为,我可能有社交这方面的障碍,毕竟已经影响到生活,我至今寻找解决办法,但发现我似乎无法尝试去做。
我对外表是成人、但内心还是小孩的人感到可怕。和这类人在一起会特别的抗拒,因为他们很是“以自我为中心”。控制欲很强。特别是持有固执己见的主观性者,很难相处。至少我难以忍受,在日常属于很烦恼的存在。算是一种心理投射吧——实际幼稚的人是我才对。
讲讲儿时,幼儿园的时候:
小班时,我是个班长。从那时起对绘画有着基础的兴趣。喜欢画人。
中班时,我依然是个班长。常帮助老师管理学生做事,几乎不跟同学们在一起玩。记得中午是玩游乐设施的时间,老师需办事,由我负责看着、照顾他们,并组队带他们过去游玩,随后解散。他们去玩,我坐附近的花坛上,望着大门口想着“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活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等这样的问题,大脑放空,发呆。
老师过来问我说为什么不跟同学们一起玩,我单纯说不想玩。随后老师走了,我继续发呆。当然,不会经常想这样的问题,因为多数情况下是要帮老师负责管理学生的以及学习的。
我记得这时候父母都很忙,一开始第一次打疫苗是母亲带我去的,随后父母很忙,打疫苗这件事还得是让我提醒他们的,那时候没时间,我就告诉母亲我自己一个人去,母亲还表露出一丝担忧,发出“你能一个人去吗”这样的疑问。好吧,用不着多问,就自己一个人去。随后真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打疫苗了。可能是熟悉路吧,毕竟记得当时就在幼儿园旁边,那是我第一次自己独立一人做事,还挺开心的。
大班时,我放弃当班长。只是不想再管了,有点累了。其间比较闲的时候,还有老师给我拍照。他姓李,这个人是我人生中的重点之一,后面会写。记得有天傍晚老师过来问;“谁想升学?”
放假时,我曾还被亲人要求做这做那,特别是母亲和姐姐。要是反对还要把错放到我身上。我因此认为,自己会被别人的要求和期望耗尽能量,于是对环境与他人不再抱有什么期待,尽量腾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努力吸收知识,以求获得掌控环境的能力。然而这很难。
小学阶段:
有了一些爱好,比如法学、天文学和艺术学。以至于有过目标。虽说想达成,但这个过程终究是受家人控制的,权不在我身,难以反抗、挣脱不了就只能被迫把一切主导权交给对方。为了换取安全,以至于保证学习社交进程稳定。可每次取得优异成绩时,虽然得到了赞赏与肯定,但我所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虚无。他们并不兑现当时许下的诺言。
为什么要对我撒谎?既然达不到目标,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记得三年级时,我的英语成绩非常好,可他们居然想把我送到补课班补英语课。我不想去,但我反抗无效。他们最后还是选择给我补课……一个月一百二十块,补课地点正是我小时候读的幼儿园。而且还是和发小朋友一起去的。时间在小学放学之后,我小学放学时间是下午两点半。补课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到下午四点半。一列两个座位,共三列。我坐在中心最前面。发小坐在北方后面靠墙的位置。
老师姓宋,是位女性。马尾发型,笑的时候发现他的右边牙齿有两颗虎牙。开始几天没有任何困难,有作业也能按时完成。
和我坐在一起的同桌,他还比我还厉害,给了我一点点的压力,不过对我来说那种压力是正向的,我完全可以转化为动力去学习。
后来补课班举行周考。我第一次考了还凑合,九十八分(百分制)。但后来随着进度加快,甚至讲的速度甚至比原校方还要快,补课作业也变多了。我感到有点压力。因为作业日间累计越来越多,完成校班的作业还要完成课班的作业。有时校方英语课的作业写完了,补课班的作业没写完。被补课班老师质问;“怎么没写完?就那点作业还写不完吗?你写别的作业我管不了,但我的作业必须写完。”说完,告诉我放学后留堂写作业,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才能走。后来校方英语课的作业没写完,被老师大声质问;“你补课班的课比我的课还要重要是吗?!”说着一堆批评我的话,两位老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几乎都忘记了。
随着时间流逝,我都是优先写校方英语课作业再写补课作业的,可奈何补课作业量太多,我总是写不完,也就总被留堂。对于补课,就是讲课、周考、留堂补作业,这么重复。留堂老师还不忘继续和我聊天,聊着作业为什么没有写完,他也没有体谅我的意思,开始挖苦我,在我身上挑刺,责骂。我曾跟我父母讲过,他们也会说;“你能被老师骂,那也是你的问题。”从这时候起, 我就得知我没有靠山,靠自己忍着。助长了“习得性无助”的诞生。
第二次的周考八十三分,老师重点批评我,我总是不集中注意力,有点不想听课了。
第三次周考七十五分,再次被老师批评,加上成绩下降,我开始感到痛苦了。
第四次周考五十八分,老师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留堂被重点谈论了这种问题。我已经彻底没心思去听课了。注意力变得越来越难以集中,由于考试总是拿不到高分,在加上补课班的作业任务,压力暴增不止。
直到学校举行第二次月考,英语从第一次的满分,第二次则直接考了五十九分。把老师同学吓到了。英语老师让我站起来专门批评我,让我下一次别故意考这么低的分了。他该不会以为是我在开玩笑吧,我是真的考了这么低的分数,甚至授课进度还慢了一怕。然而还不止这么简单,其他科目的分数也下降了,总体拉了不少个人平均分。被班主任质问;“怎么这次考的这么差啊?回去把数学和语文卷子给我抄四遍。”
好吧,一科共三张卷子,共二十四遍。别人晚上在睡觉,我晚上学习补作业。直到父母也抱怨我别写作业了,因为灯光照射亮度比较远,影响他们睡觉。
但不行,我必须得写完。结果他们忍受不了把灯强制关了。这下彻底写不完那些作业,我当场崩溃失声痛哭,想过选择自杀死亡。
出于压力我放弃学习一段时间,一旦这么做,成绩必然一落千丈。我没请假,不能被父母发现异常,否则大概率又得抱怨我。面对落下的功课太多,本就焦虑,渐渐地彻底跟不上步伐。压力不减反增,白白休息浪费了不少时间,私下情绪临近崩溃,用头撞一次墙。我早已丧失了积极性,从而只留下疲惫,难以恢复。
在这个阶段里,曾得过急性荨麻疹,想想还是有点恐怖的,从一颗像被蚊虫叮咬的肿块,到很大一个风团出现在身,一处平整后别处再次多发几个风团。真是又热又痛又痒。疾病原因不明,甚至我压根就没去医院检查,还是母亲带我去药店问的。甚至我没请假,带病上课。恢复了之后再也不想得荨麻疹了。然而很可惜,人工荨麻疹仍然存在(仅个人判断,符合症状)。自己去查资料,发现这是免疫系统出现了问题。
初中阶段:
不知为何,听人说话开始渐渐地变得困难,不是听不懂语言那样听不清人说话,而是对方说话时得多重复几句我才勉强能听懂对方说的话是什么。
注意力似乎问题较大,由于听人讲话有点困难,我几乎上不了课。但我也不能请假,就只能以漫不经心的状态将学业进行下去了,这个阶段我几乎基本什么都没学。日常在校也只是画漫画之类的。甚至画画数量已经有过一本书的程度。
这时期的人们素质普遍不高,包括我……这时期是目前自杀意愿最多的。
我的发小朋友初一转学走了。虽然在这里也有伙伴,可是那始终不是有真情实感的。
从初二开始起,每天早上醒来时,或者蹲久了站起时,有头晕、心悸的症状,可能有直立性低血压吧。
还有耳鸣,持续到现在。
高中阶段:
和初中差不多,也没什么朋友。至少听不懂人说话这点已经没问题了,彻底恢复了。不过我的表达能力也大幅度下降了,以前能力展现的非常好,现在减弱了;作诗什么的,以前非常简单,现在略难一点,能感受到。起码还没到做不到的程度。
任务量增大增多了。我变得很累,作业也依然难以完成,只是尽力去做。
我选择住宿,不能回家。因个人对外界太敏感而感到难受,也不能搬到外面去住。也不能让我单独一个人住。室友素质有待提升,在我的床上放他们的私人物品,把我的床位搞的“乌烟瘴气”的,让我感到很不适。说教是没用的,还有老师保护着他们。可我本来就对这里的人没什么期望,所以我想,不要在乎他们,我现在必须往前走,目标还在等着我实现呢。
老师曾跟我说我情绪不太稳定,担心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然而我突然感受到不好的事情,陷入情绪里出不来,也不想表露,只想告诉他离我远点。不过他挺照顾我的,帮助我很多,现在我觉得我得给他道个歉。
还有这期间出现了新冠疫情。尽管我打过两针疫苗,在22年末全面放开后被感染了。虽然现在好了,但我总感觉脑袋沉重,变得更加的容易累。
大学阶段(现在):
注意力也一样有问题,只不过没初中的时候那么严重了。无论是否感兴趣,我都不想关注了。我大学住宿,不能回家。因个人对外界太敏感而感到难受,也不能搬到外面去住。就算是有空寝室,辅导员也不能让我单独一个人住。因为我们学校近期有过学生自杀事件。
不留独处的时间,创造学习空间的能力也没有。如果在能力上全方位无死角地碾压一切众人就好了,可那是不可能的。我的精力完全不足,像是长期犯困的模样,无论是能力还是效率,大幅衰减。我甚至还出现了迟到情况。
其实很感谢那些曾照顾过我的人——真正能够帮助到我的几乎是懂得照顾、但下手狠的那类人,我发自内心地欣赏他们,只是我不喜欢这种人。我还是非常喜欢温柔有耐心会照顾人的人,然而这种人还是太少了。
不少人说我太过敏感,好像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感受到。大概吧。曾有人害了我,以至于迫不得已失去至关重要的贵物,被迫接受;我曾有过坚定不移的目标,却因各种各样的事总是被破坏;想着重新找到目标,结果“现实里沉重的一击”又让我失去信心,导致我陷入迷茫与痛苦之中,至今未解。明确到,努力只不过是为了实现目标的一种必要而已。现在我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但是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疲劳的情况太久了,让我感觉好累。我感觉好像不是一般的累,而是长期的疲惫状态。我情绪崩溃的时候面对食物,哪怕吃饱了也会想吃,只有负面情绪较重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的痛苦似乎和亲人、老师以及学生有关,其中有很多事的某些部分我已经忘了一清二楚,但只要有人突然提起,我就会有反应——似乎印象还有保留,所以我大概是记得的,但就是想不起来了。现在和他们在社交软件上都不怎么说话聊天。其实就算聊天,跟他们基本没什么真情来往。毕竟我的痛苦和他们有关,没有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保持距离,反倒还能好受一些。
父亲曾多次告诉我说要我和大家融合在一起,不要孤僻,可我难以做到。美好并不会等着我,而痛苦似乎会一直围绕着我,以我那微不足道的能力是解决不了的。我想前进,可我的精力像是被谁夺走了一般,毫无动力,非常疲惫。
对于学校的伙伴,他们的存在会严重干扰我的行为和思考,让我感到不适,但他们又帮助了我很多。对于借走了我的东西,好几天没还给我的人。我问他要么说在别人手里,要么总推脱,虽然不是太重要的东西,但他这个处事态度让我感到不适,最后还是他有事求我的时候我再次强调他才给我的。发现,我很害怕“失去”本身。
还有很爱沉浸在自我世界讲他自己喜欢的事物,似乎不太考虑别人是否感兴趣的人。真的让我感到很烦躁,他们还认为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也不能要求他们改,毕竟法律约束他人,道德只能约束自己。我在面对喋喋不休这种行为的时候会感到极度不耐烦。对外界敏感,因此深受困扰。
我很容易受惊,一旦突发剧烈声响,我就会被吓到。也怕打雷、气球和烟花爆竹爆炸的声音等突发状况。
我对独立环境的需求大幅度提升,对我而言已经成为“必需”,但我不想发展成为“必要”。对于非练字那样的活动,我倒是可以临时接受嘈杂的环境,长期是不行的。面对困境只能尽量试着“逃走”,无法躲就只能忍,我不想因此获得更多、更严重的痛苦。因此我希望独立一人,哪怕一会儿也好,可没人理解我。所以我宁愿被孤立,也想要独处的时间。
面对一些事情,学习也好,执行任务也罢,有一种又简单又很难的感觉。比如学习,无论是乍一看,还是老师讲解之后,我都觉得还挺简单的,不过要自己准备实操的时候就觉得难了。说明还是没学会。
我去进行校招面试时非常紧张,本来手心、腋下、足部爱出汗的我,因此变得更加严重。特别是手心,出汗多到能浸纸张。我面试时讲话都在颤抖。总是会担忧能否得到机会。毕竟我已经面试过两家公司了,都被拒绝了。第三家发挥估计也不好,我也很担忧,可没办法。要实习看办理手续流程的时候也感觉好麻烦,不想做,明明能看懂,但是做起来真的好困难。不过那是我该做的任务,还是必须得做。
如果必须用强能力换取独立工作的环境,我宁愿牺牲身体健康的可能,换取能力以此取得独立环境。没人会理解,只会被认为我太过矫情。
遇到不负责的老师和破坏秩序的学生算我能力不够,上不了好学校,只能怪我自己无能,超越不了别人。我害怕被老师提问问题,尽管我知道问题的答案,可我就是会害怕、恐惧,甚至说话颤抖、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发抖,让我想到过去被否定、被对方气势压制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不过我并不害怕演讲之类的活动,虽然会有紧张,但我仍可面对。
有时我面对一些曾经让我感到痛苦的事,会让我突然情绪爆发——曾经有过同样这样类似的事,然后后来再遇到就会这样难受,情绪上头,这种类似情况已经有了好几年了,我不想这样,可这不受控制。有时甚至还会突然激发购物、大吃大喝的欲望,不过我都会选择尽量控制。情绪化的我面对于食物,偶尔吃到吐也会渴望继续吃下去。
对于我的家庭:现说一点,我认为对他们说“我需要帮助”是没用的。首先,他们并没有帮助我的义务,其次他们也没什么太多能力,这是重点,我曾和父母讲过。在他们眼中认为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说;“那你以后到社会上怎么办?”更严重的是,如果他们要是情绪上头也会说出触动我情绪的言语——我不能选择愤怒、吵架,于是选择逃避,能免则免,尽量不和他们讲关于我的事。我们常常“唱反调”。在我活下去的动力都快要消失的时候,他们“展望未来”,说以后如何。我们彼此都难以理解对方。
再加上心理方面的严重欠缺,投射到现实中对物质需求也比一般人要高,高消费?我不想这么做。毕竟现在经济发展不乐观,我得考虑他们,所以只好想办法合理转换一下欲望。消费需求算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实用性的关注减少,所谓的“仪式感”增加。注重实用性的父母就会更容易批评我。比如“别买没用的东西”这样的话。毕竟大多数,我花的并不是我的钱,是身为父母的他们给予我的生活费。想买什么尽可能在他们给的生活费里省,最后再还给他们。我认为要是真想买什么,就得靠自己挣,这样花的才安心。你没办法解释,也不能说什么。他们主观上认为的不对就是客观上的、一切的不对,我也不明白他们坚定的信念从何而来。
想回家,我在家,想回家。
情绪激动的哭着想回家,到家之后还说想回家。我不想要这个家,只想一个人住。但我社交方面貌似很有问题。我既难受,又痛苦。痛苦时,不仅会把自己蜷缩起来,哭泣时也会把脸遮住,不想看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我在家有时会抱怨父母太吵,因为他们发出各种各样的响声会吓到我,比如摔门、争论、扬声器高音量外放。日常中,有烟进到我的房间里让我感到不适,无论是二手烟、还是早期外界焚烧秸秆散发的烟味。我想让父母把门关上,说了很多次父母似乎像听不到、来不及关门似的,或者我反复大声强调之后才关门。长期这种情况下让我有了不良情绪,又委屈又烦恼。我这种表现像小孩儿一样。
社交方面:
对于人际关系,我或许可以礼貌待人,但并不想与人们有太多感情连接。人们虚假的和蔼可亲模样让我感到不适。我很讨厌故意粘人撒娇的行为,因为那不是真情实感的。只有真实的情感才会触动我的情绪。我会关心人,但除非对方的遭遇我也经历过,否则难以发自内心的共情,最多也只能说出安慰的言语。找我提出意见时,多数上要么不说话,给分析和建议较多。
在日常社交,为了避免消耗个人能量,我日常基本没什么表情,因此被人说“看起来像不近人情的样子”。就算是有,也是为了维持社交装出来的。实际上,我对很多事情都难以上心,已经耗了太多心力。与年长的陌生人聊的还行,但面对关系陌生的亲人和社会地位较高者就显得沉默寡言;论经常见到的人,比如我的父母,聊天什么的,虽然说还行,但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我很喜欢玫瑰花,闻到玫瑰的气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是一种让我感到安全安心的味道。
我恨母亲,他是第一个向我施加暴力的亲人。
我恨父亲,他是第一个无视我需求、言而无信的亲人。
我恨姐姐,他是第一个肆意对我施加权力、还无理取闹的亲人。
可他们三个又是我最亲的人——因此对他们的情感特别复杂,又爱又恨的一种矛盾。
我似乎必须在有全面保障的情况下才能心安。
一旦陷入严重的负面情绪,如焦虑、抑郁,就会有情绪型自杀念头。
但我不敢。我有求生欲,我想活下去,我想过稳定的生活……但我真的好痛苦。
我想死,但我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