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在一节火车上旅游的时候,遇见了人非常好的同车厢乘客(是那种很小的车厢房间,一共四个上下床),当时大家在一起做游戏,然后有个人带了头,全车厢就开始一起唱歌。有人弹吉他有人摇头晃脑的,氛围好得隔壁车厢都探头过来看。
我因为怀念当年的乘客们,在几十年后功成名就的时候,依靠人脉尽量联系上了当时车厢内的所有人,想邀请他们来我家,我们再一起做一次那样的游戏。然而最终到场的只有几个人,他们无疑也都是行业中的成功人士和佼佼者了,下车的时候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让我以为他们和几十年前没有区别,我们还是可以很好相处。
然而我完全想错了,他们就只会对彼此露出友好但虚浮的笑容,像是一种营业的面具,笑完了因为没有兴趣也没话可说,整个会场就这样陷入沉默。我很尴尬,试图挑起话题,但每次他们也只会附和,不会真的一起聊些什么。
我立刻意识到大家都变了,我们已经没法像当年那样相处了。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我最终取消了游戏环节,只是问候关心了一下他们的近况之后就托人把他们再送了回去。助理问我不会感到伤心吗,因为这种物是人非的情况。我说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确实不能奢望一切还和以前一样,至少我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之后也不会再心心念念着他们了。
这部分的梦就到这里为止,之后我就切换成了第三视角,旁观了一对兄妹的故事。
这是一对关系很好相依为命的兄妹,哥哥是个有点傻子一门心思搞研究的人——这个傻不是说他笨笨的,而是他好像真的脑子有点问题,常识停留在八九岁的程度,七情六欲都和普通人不一样,有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感觉——妹妹则负责应付更多的烦恼比如替哥哥处理杂务。
本来兄妹说好了要互相努力一起活下去,但他们遭受的痛苦与非议实在是太多了。妹妹一直在被嘲笑和霸凌,哥哥也是(两人在两个班级),支撑着傻子哥哥的是他对土壤的研究。他们没有钱买高级的培养土,哥哥就自己用废品当容器自己去挖土,他收集了八份土来做对比研究,期待着结果。但是实验失败了,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出来,这成了压死哥哥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边觉得自己违背诺言丢下妹妹,一边又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他唯一的价值也已经失去。最后像小孩子那样很委屈地哭着说对不起,留下一份遗书就在教室里上吊了。是妹妹亲手剪开绳子把他放下来的,我也在旁边帮忙。
哥哥死之后妹妹一直在哭,但是班里同学却一直在嘲笑她,以zzy(对不起zyy,她是我的初中同学,现实里她实际人很不错)为首的人看不起她的痛苦,故意在她旁边大声笑出声,然后又好像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一样忽然醒悟,说哦对不起你哥哥刚死我不能在你旁边笑是吧?
妹妹被欺负惯了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边哭边说没关系的没事,但和她们同一个班级的我实在是看不惯。这个班级大概是初中班级吧,但是我的内在还是现在的我,情况类似于魂穿。可能是觉得面对年纪差了十岁的小孩没有太在意形象的必要,我直接拎起zyy的衣服把她甩到一旁去,破口大骂,内容大概就是说你们是不是人有没有感情,别人的亲人死了这件事你们不去安慰也就罢了还要借机嘲笑,你们不会以为这是自己更强大的表现吧?我可不管你什么背景什么权力或者校规,现在立刻给我从她身边离开!
我又一脚踹开了她的书桌,说从今天开始我坐这里,立刻换位置。
她有点发愣但还是在维持形象,嘴硬的说教室外面也有位置哦你不出去吗,我说不好意思我就要坐在这你赶紧收拾,然后她就说那随便你,收拾完桌子搬到了前排去坐。
除她之外还有一些男生也在嘲笑,我也直接过去骂加揍了,我以前没有这么暴躁的,但梦里可能是放大了情绪外加确实有年龄代沟,觉得没有对这么小的小屁孩忍让的必要,而且说实在的我这个心理年龄不上初中也无所谓了啊,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怕十几岁的小孩成何体统。
后来我座位在女生旁边,但我人喜欢在最后排靠墙坐,yal(我朋友)也喜欢坐后排,我们就经常肩并肩坐在后排聊天。
下午初中班主任(和现实里是同一个人)开班会,义愤填膺地讲了这件事,大概就是批评校园霸凌以及让大家关心同学这件事。他说得非常愤怒,但是yal有点不解,她在笔记本上写字问我: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记得之前的这一天,因为发生了一些事,班会取消了啊?
这里的意思大概是她也是带着意识和记忆穿越过来的,还记得之前真正发生过的事情。我写字回复她:也许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改变了未来的进程吧。
我们班的班会开完班主任又去了隔壁班继续义愤填膺,与此同时开始有很多人在后门附近骚扰我,可能是为了报复我出风头想给我点厉害看看。后门是玻璃门,有很多男的就这样凑到门缝处对我说些非常难听的话,想要挤进来或者说伸手想抓我什么的,这时候我旁边坐着的就变成了sjn,她努力用手按着门不让他们进来但也不敢太使劲,我则是一脚踹到门上直接去夹那些男的的手。
sjn有点担心地跟我说这样子让他们受伤会很麻烦的,我说无所谓啊我不上初中也没关系,这些人就该得到这种下场。
但是尽管如此,门外的嘲笑声还是不断传入我耳中。我听见一个男的开始说一些下流的玩笑话造黄谣,我就推开门直接冲了出去,他看见我出来了就对着我笑,说什么看啊傻批哈哈哈(故意用的批这个字)我说怎么了傻屌,有性器官让你很羞耻还是让你很自豪?是啊我是长批,但你不是长屌吗有什么好羡慕我的,不想要了?
我一步步走近然后一拳揍在他下体,他呼痛地抓住我的手想用指甲掐我,但我忍住痛,转而用自己的力气和指甲更用力地去掐他。我说怎么了,谁让你说这话的?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以随便嘲笑人是吗?他说不是的他只是刷到了淘宝的直播,直播里说女人总是看不起男人什么的,我就想反击……
这个时候sjn也走了出来站在我旁边,我懒得理这个男的了勾着她的肩膀转身就要走,我说你看吧男人就这么团结这点屁事也要去帮忙,神经病一个,所以我这么愤怒也理所应当。
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们又注意到隔壁班后门处有一群男生聚集在一起开玩笑,他们看着手机说什么,女生恋爱就是没有主体性啊没有男人就活不了了,我们两个翻了个白眼,冲到后门处对他们比中指。离开的时候我还说挖槽什么神经病,还没有独立性,这也信。
再回到教室的时候,我发现班里很骚乱,有不少人在偷偷看我但是没敢说话,我觉得很奇怪,进去一看,我的课桌被掀翻了,东西要么不翼而飞要么掉在地上,桌子被拆得只剩骨架,就这样躺在最后一排的地上。我一下子意识到是zyy报复我,趁我离开时候做的。
见我回来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很无辜地笑着说,怎么样,要不要换座位?门外应该还有新桌子哦。
我说那不需要了,我现在就把你的桌子也拆了就好。听见我这么说她和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很惊恐的表情。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做就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