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

九月二十一日

短发的年轻女孩来街边的便利店买食物,她告诉我想买溏心蛋,我拿着勺子在锅里一团黏糊糊的东西里面捞来捞去,把捞到的两个溏心蛋和一些脆皮肠卖给了她。卖完东西向便利店仓库,一个涂着墨绿色口红的女人告诉我刚有人来这里检查过,让我看看这里情况怎么样。仓库里面杂乱的堆放着各种东西,在最深处有一个被各种白纸和白色布料盖住的东西,揭开一看,是一个成年人一样的婴儿蜷缩着睡在加大号的婴儿床里,那人皮肤泛红,肚子上的脐带挂在婴儿床的边缘,床上血迹斑斑。

九月二十日

乘车到了老家,与平日的位置完全不一样,水泥路左边是房子,右边是农田。刚到家,就有好几个自称是亲戚的人十分热情的朝我们走过来,我却避开他们,走进了屋子里。梦里的我没意识到这是在做梦,房内的布局与上一次梦中的十分相似,只是这次看得更清楚了,黄色的壁纸上的花纹都看得十分清楚,其中一个房间铺设着紫红色毛绒地毯,摆着一个机麻桌。看见布局大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梦中的景象,感觉有点恐慌,这时奶奶告诉家人她要出去一趟,我赶忙说我和她一起去。沿着路一直走,走到了一个木制吊桥上,桥下是一片泥潭一样的河水,鳄鱼在水面浮着,木板桥上湿答答的,鳄鱼的眼睛和桥的木板融合在了一起,过桥时我们一直注意着避开那些眼睛。桥的对岸是观众席一样的地方,彩色的塑料椅子上面坐着许多人,和坐在最前排的人交流了一下,拿上了几条长条的威化饼干就调头离开了,离开时奶奶不再在我身边,我也不知如何直接到了屋内。

九月十九日

一个夜晚,一群人在开阔地聚集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木板堆叠起来。我坐在一块木板上,有人把木板的四角系上香槟色的气球,木板很快载着我浮了起来,越浮越高,浮到云层之上,天空变得明朗起来,气球突然爆开,落了下去。
许多人坐在自己的板凳上,乱七八糟的把室内填满了,不知道为何,我的手中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把刀,我的双手背在背后,握着刀。旁边坐着一个黑发马尾的女孩,我想着不应该遮遮掩掩的拿着刀,瞒着其他人,于是把刀拿到身前来,又向远离女孩的地方偏了偏,或许是这个小动作激怒了她,她夺刀的同时顺势往我的腹部捅了一刀,然后冲向人群展开杀戮。看着自己白色衣服逐渐被血染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可以让这一切重新开始。这时手中又出现了一把与之前一样的刀,走到室外,用刀划开了自己的喉咙。
昏暗的屋内,神神叨叨的金发女人向我介绍着她家的布局,口中念叨着什么“新浪潮的影响”。屋内的布局十分奇怪,浴缸一样的地方是女人睡觉的地方,被柜子围起来的厨房区域却又改装成了粉色的泳池,乱七八糟看不出家具到底是怎么用的。她沾沾自喜的向我介绍她给婴儿做的洗澡池,实际上是不锈钢水槽改装出来的,蓝绿色的水池里面有看不见头的婴儿。

沿着一条两边都是草地的水泥路一直走,不知不觉就穿越了时空,第一个时空平平无奇,第二个时空没有把食物夹进面饼里面的习惯,第三个时空的棕熊举起一只爪子在马路上溜达却无人在意。不知道过了多少次,最后一次和母亲准备搭乘飞机去另一个地方,走着走着又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问街边的小孩这是哪里,他却反问道“你不知道吗,还是你们教我篮球怎么打的呢”,听到他的话,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有几个小孩匆忙的从远处跑来,叫嚷着世界快要毁灭了,这时天上乌云滚滚,还真有点世界末日的感觉。恍惚间到了一处四周都是一片黑的地方,正对着我的一块彩窗玻璃一样的东西记录着之前的人们是如何面临末日的,还没看完,黑色逐渐覆盖了大半部分,石质的佛像从黑色之中升起,合上的双眼中流出金色的泪。
又到了另一个梦,像是灾后的临时安置点,认识的人正在忙着给伤员包扎。她的左眼却十分不正常,这里的大家眼睛好像都出了点毛病,一位披散长发面容苍白看不见眼睛的女子好像正在一旁哭泣,仔细一看,她的眼泪混杂着半透明的卵形薄片,在手上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看见这女子的样子,想再确认一下那认识的人的情况,用双手撑开她的眼皮,发现她的眼球是由三个眼球一样的东西组合而成的,上面两个眼睛相互挤着,最下面的像是镜面一样。

九月十八日

像是在上课一样,台上的女人一直在讲着什么,台下的人都在对口型回答她的问题。女人离开后,带着黑色墨镜的黑衣中年男人走进室内,开始了一场面试。

九月十六日

找了个机会从教室里面溜了出去,在被黄色柔光笼罩的楼道向下走。楼下是一个大厅一样的地方,许多老年人正在这里庆祝什么,十分热闹,金色的灯光照在天花板上的水晶挂饰上,红色的地毯被人踏得乱七八糟。在拥挤的人群中向前走,离开大厅又向楼上走去,走出楼道,白色灯光把走廊照得很亮,两个老师模样的人正在门口交流。趁着他们聊天没注意,从他们身后溜走,打开灰色的金属门回到了教室。翻开灰黑色塑料桌子上的教科书,上面是关于眼睛的解剖学知识。

九月十五日

在灰色塑料隔板隔出的试衣间更换衣物,黄黑条纹的衣服放在一旁,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又挂上了那条棕色绳子的挂坠。

九月十四日

朝窗外看去,窗户紧闭,因为太深而变成青色的水漫到了窗户处。叫家人快来看,顺势举起手机想拍张照片,聚焦好了水却退去了。向窗外张望,发现远处有一前一后两架砖头桥,上面站着许多人。水时而上升,完全没过了人的头,时而下降,降到人们脚边。

九月十三日

像是晴天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把玻璃染成蓝色,我把各种开着花的植物的茎扭成环状,另一个人把花夹在书页里面,想仔细看看紫红色的小花,凑近看却变成了带着浅色斑点的一片花瓣。
长发的女人靠在床与衣柜之间的夹角,告诉我找到了几本漫画期刊,期刊的封面清一色的都是黑色,其中一本上面有青色头发的精灵。女人向我炫耀她的美甲,食指和中指是棕色斑点花纹,无名指和小拇指是淡青色,她的手掌上也贴着深蓝色白斑点的装饰布料。
我站在一个街边铺子前,身上穿着奇怪的黄袍,店内外用瓷砖台子隔开,台子上不锈钢盆子里面装着糯米,簸箕里面装着一碗一碗的醪糟,店内的一对夫妇正在忙碌,旁边的孩子偷吃了一颗草莓,示意我别告诉其他人。同行的人来了,在台上的一盆绿植上面扒来扒去,抓住了一个西瓜花纹的绿色小猪,松手落地,猪马上变大向前飞奔。

像是要参加什么集会,大家坐在围着方形大桌的粉色沙发上,本来位置刚刚好,我来了位置就变挤了。因为太挤,一个年轻女性的后背几乎靠在了我的身上,脑袋卡在我的脖子上,逐渐感到胸闷快要窒息。找了个借口从旁边离开,去看桌上的水池和旁边的流沙瓶,水池中装着各式各样的塑料海洋生物,有鲨鱼,虾,海豚什么的。坐在沙发边的三个人正展示着自己的奇异摆件,透明的上下都有锥形金属装饰,内部隐隐约约地闪着光,像是金属亮片。看见大家都在玩,心想桌上那个金色亮片招财猫的更好看,拿着一晃,瓶中白烟升起,白色的珠子和纸片一样的东西在瓶内翻涌。

九月十一日

一段动画在脑海中播放了两次,两次有一些差别,床靠窗边的房间,窗外黑漆漆,屋内的墙很白,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白衣女人把淡紫色夹心的黄色三明治放在了床头白色枕头和床头柜的夹缝之间。

九月十日 温馨/无助 紧张

夜晚,外面下着雨,和几个好像认识的人在卧室打扫卫生,地板很脏,每扫一下都能扫出黑色的污渍。听见有人在客厅叫我,就走了过去,打开大门的一条缝,楼道里白色的灯光昏暗,刚好能照清楚门口男人的脸,看见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发虚,男人开口说他家的孩子不知道要怎么教了,化学作业没写完,得知他的来意之后,楼道里的灯光变成了暖黄色,将门打开告诉他让我们去劝劝他的孩子。走到或许是他家的地方,门前的蓝衣白脸老头瓷像就是他们的孩子,询问了瓷像一些问题,瓷像通过举起一只手来回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让家长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提问时求助的男人正和他的妻子带着女儿在一旁的小桌旁边坐着,解决完问题,和父母一起走进了有着橘黄色灯光的餐馆,他们选了一碗绿油油的菜让我帮忙端着。

在一个阴天,室内光线昏暗,发现自己站在客厅中间,梦中的家人们正在用漂白剂清洗一扇绿色的门上的血迹残留,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我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收拾完之后大家都各干各的去了,其中一位家人打开大门,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不知是警官还是保安的人进到了家中四处检查,到阳台拉动窗户拉闸,细细检查。最后又似乎无事发生似的,那人离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向梦中的继母问着,她说家人们为了包庇我,将那尸体拖进家中在厕所里面分尸销毁证据。每一个家人都对这件事情表示认同,大家都说我杀了人,我一直回想到底是怎么样杀的又是杀了谁,我是把那人推下了楼梯吗?还是扭打之中发生了意外?但是脑子里面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我想向那个继母问更多的细节,企图从中抓住记忆的片段,她却只说“这一切都太不真实,我们不愿再回想,也记不住细节了”。我感到不知所措的绝望,梦中的我已经认定了自己一定杀了人,浑浑噩噩的走到门口,发现门居然开着一条缝,是谁开的门?有人溜进来了吗?心中的惊恐更甚,这时某个房间里冲出了穿着米黄色衣服的人,即使他的外貌身材都和之前那个蓝色衣服人完全不一样,我却认为他就是之前那个蓝衣人。现在应该怎么办,一定被他发现了,还要再杀一个人吗?混乱的想法一个个闪过,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但是似乎他早已把收集到的证据打包发送在了群聊中,看见一条条回复,脑中只想着“这辈子完了”。再次回过神来时,我和梦中的家人都被抓到了一个厂房之中,却没有把我们绑起来,墙壁上的管道正向外冒着白气,他们或许是想把这里炸了。在勉强看得清路的厂房里面跑着,终于从出口逃了出去,逃到了杂草丛生的灌木丛之中,一个黑色短发的女孩站在那里对我说我是凶手,她每说一个字,每做一个动作,面容都发生了改变,各色的绳子从她的眼眶,鼻孔和口中伸出来,如同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