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

我在一个有人睡觉的房间化妆换衣服想去参加万圣节,忽然想去厕所洗手,在厕所一看发现万圣节妆化得非常丑,干脆洗掉拉倒,但是抬头就是镜子,镜子旁边是窗户,那一下我穿越了平行世界。

我站到另一个世界的阳台后面连着的厕所。

这个世界非常不对劲,高纬度生物很简单的就可以对这边的人进行谋杀,而我是预言者,我虽然无法看见高纬度生命,但是我能看见将来要发生的事,于是我在厕所看见阳台上几个擦窗户的人就被谋杀落下去摔死——也不是几个,是同一个,同一个灰衣服爷爷,以不同的方式坠楼,我还没有预先看完所有的方式,他就已经背着安全带往窗户外跳了,然后我赶紧喊了也在擦窗户的阿姨、在室内的叔叔,一起抓住他固定在窗户的安全带,可是没用,这头没彻底松,是个障眼法,他就这样死了。我在预言中被吓的大喘气,然后另一个阿姨安慰我,她在窗外看见我预见时候的表情了,说我已经尽力了。

于是时间一下子到全面沦陷之后,高级别的人都到爱丁堡的一个旧城堡生活,我也在。

同龄所有人都不待见我,觉得我是灾星,年长的领导者都敬重畏惧我,一方面想要把我送给高纬度当议和的牺牲,一方面想寄望于我让我成为拯救世界的转折点。而我本人就是不想直面现实,只在他们的争斗达到极点时做预言,但是由于个人对高纬度生物太过了解,显得我非常智多近妖,高纬度生命想活捉我,而人类一方面又开始忌惮我,逐渐把我边缘化。

一天回到城堡半地下的旧牢狱,如今的安全区,同龄人都离我很远,不是说话讽刺就是狠狠撞我,我被撞摔在地上,左边是青年人们漠然地谈天,他们不在乎我是否受欺凌,右边是空空的牢狱,里面放着食堂餐桌,其中一张上躺着黑僵了的不知道是谁的尸体,我心里一激灵,直觉世界再这样下去我也会被杀。而左边路过我的一个旧友,他装作鄙夷地路过,青年人群里,有个名人也坐在里面,但他就像一个普通人,沉默地垂头。

午饭时候,我一般是不参与的,自从预言觉醒之后我也辟谷了,可以不吃不喝。但是很惊讶我发小到这边的安全区来了,她帮我空出一个从不属于我的位置,跟供餐的爷爷说我也加入,老爷爷看着非常严肃可怕,但是对我非常和蔼,教我怎样扫身份码吃饭。

吃饭吃着吃着,青年人的用餐时间到了,而我还没吃完,他们坐上来开始吃,然后开始谈论一些事情,有关锈湖的用餐,锈湖在那里面不是一段游戏,是一段真实历史,一个女子坐在我右边的右边,她插起一碗意面边笑着说话,说到锈湖大餐的传统餐点有哪些,她的脸在我眼中跟伊丽莎白的脸重合起来——我不仅看得见未来,还能看见过去的前世,而我,我似乎也不止活了这一辈子,我似乎是个长生者,锈湖中我也是个旁观过的人,于是我搭腔了,他们都很震惊,因为我从不轻易跟不熟悉的人聊天。

我笑着说锈湖的传统餐点,是浓郁芝士配德式香肠意面,纠正了那个女士说的芝士奶酪意面,以及她说配餐是toast chicken,我说错了,其实是fired chicken,非常离谱,但是那年的大餐夜历历在目,我非常肯定。

就在我还想再吃一点别的零食的时候,一个典型恶女叫住了我,说一些杂七杂八的话,最后才传达作战指挥中心想跟我聊聊,我深知指挥中心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我上战场真正的利用能力把属于我们的世界抢回来,可是守护本安全区的那个将领站出来了,他说:我说过,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走向自由的天空,那么谁也带不走你。

一瞬间我起身,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报纸上,醒目地印着一个错了的单词“rqimember”,我说:这是“remember”。大家都笑:小预言家记错了。

然后我再抬头,看见自己站在平野的战地上,天空草地就如同宫崎骏的动画,我穿着类似宇航服的作战服,身前有一个壮硕的人冲上前:有埋伏!他这样说的,但是我没看见人,他就跪趴在地,脊椎和各种骨头间隙都打满了子弹,没有血,但是我知道他会被转化,转化成高纬度生物善驱使的巨型野猪,我想上前叫他,可是场景换了,齐小腿高的水面,天空跟水面连起来让人分辨不出,我面前有一只保护我的野猪,周遭一半是人类,一半是将要包围我们的野猪,我叫他们“哈尔”,于是一切都开始冲锋。场景又变化了,我学会了如何唤醒野猪们,把他们人的意识唤醒,以此开启我们的战争,我站在未来山头看身边的人与猪冲锋,天空和草地依旧美丽,而现实里我拒绝了将领的保护,我说我应该去看看外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