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寝室熄灯后,我忘记把灯的开关关掉了,于是今早两个吊灯灯管给我照醒了。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是六点钟。晕晕乎乎套了个卫衣下床,把灯关上,又上床睡觉。
入梦。
梦里的我也在睡觉。宿舍里除了我还有张张。半夜我忽然觉得口干无比,于是下床走到大厅取水喝。大厅里还有一个男生在搬东西。我没怎么注意他,右手拎着水袋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学校里来了一堆领导,在大厅里讲话。有个中年女人在台上发言:“昨晚我出来散步,看见一个男同学在搬水桶,周围竟然没人帮他。我们同学真是太不团结,太不懂助人为乐了。”我听着发怵,我觉得这个人在点我。于是讲话大会结束以后,我约这个女人来我宿舍。
此时已经中午,张张正在床上睡觉,我示意中年女人小点声说话。我们两个来到我的床上,我把床帘拉上,向她解释昨晚的事。“昨天晚上,我看到那个人在搬东西,也知道他向周围人求助。我没帮他,因为我断定自己搬不动那个水桶,去了也白搭。另外,我当时还拎着水袋,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她冲我点点头,笑了笑,说知道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她走了。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王X臣给我打电话。我原以为是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但内容并不是这样。老师在电话里讲,让我去替一个女同学到另一个校区扎针。我那时在想:为什么老师说的话我必须照做不可呢?于是我对老师说:“有报酬吗?”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可以给你一千。”我震惊了,扎个针,给一千?这能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吗?我把电话挂了,注意到张张也醒了,她听到了我的电话。她说她觉得有问题。我们还没细讨论,门口又有敲门声。
我打开门,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我问她:“你是谁?”她说:“是王X臣老师让我来的,说你能替我去XX校区打针。”她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的脸,我觉得她长得有些刻薄或者说邪恶。我说:“我不同意,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没错,我们没什么好商量的,你走吧。”张张从旁边走过来,把门关上了。那个女孩走之后,我忽然感觉很恐惧。因为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是她的替死鬼。张张说:“我报警了,警察之后会来保护我们。另外我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可以看看她在搞什么鬼。”说着,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监控里面,那个女孩在一个饭店包间里,旁边还有其他人,或许是她的朋友们。他们看起来都有点邪恶。他们吃东西,喝酒,聊天。突然,那个女孩转过头对着镜头笑了,仿佛在对着我笑。我被她吓死了,赶紧关上了监控。我和张张对视一眼,确认了:此女断不可留!
惊魂未定,我打开旅游杂志开始翻看,试图麻痹大脑,让自己忘记刚刚那一幕。摄影照片里的那些雪山、沙漠看起来美丽、广阔,飘着自由的味道。我对张张说:“唉,我好想和你一起去看啊。”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在警车上了,张张正和两位警察交流。他们准备直接去监控里的那个饭店,逮捕那一行人。到地方之后,我们下了车,在饭店外的铁栅栏旁蹲守。忽然,张张冲了出去,我以为是那个女生出现了, 也跑出去。才跑没几步就停下了。因为张张根本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出现才跑的,而是因为看到了中山美穗!她看起来和《情书》里的装扮一模一样,穿着卡其色的大衣,一头短发,正要上车,被张张叫住。她给张张签了个名后,就坐车走了。
我们没有蹲守到那伙人,因为他们早已经离开。警察说要送我们回学校,他怕我们路上出事。我坐在副驾驶位,看着车里的收音机,忽然想到辅导员X慧娟。名字那么淳朴,但我觉得她也有点邪恶。一路发着呆,很快就到学校了。
今夜好像是万圣节,操场上的学生们穿着各种各样的道具服,扮成不同的样子。跑道旁边有几个人聚在一起,看着我们从操场穿过,对着警车邪恶地笑。我想这些人和那个女孩应该是串通好的。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笑,难道这些人都不害怕警察吗?
下车之后,警察先生和我们告别,就离开了。我抓了个路人,问他关于王X臣老师的事。他说:“王X臣老师还是很有名的。因为她的小学中学大学都在这所学校读,毕业后在这做老师,基本上没有人不认识她。”我想果然如此,王老师已经被这所学校腐蚀了。
忽然灯光晃动,我和张张转了一圈,身上的衣服竟然变成了黑白礼服风衣。通向宿舍楼的路被巨大方块挡住。操场上的人群退到路的两旁注视着我们。身后似乎有人在追赶我们。本能地,我们向前狂奔,不断地跳跃过巨大方块,像跑酷高手一样,翻过一个又一个……
嗡嗡嗡——!闹钟响了。出梦。
只觉得膝盖痛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