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这是一个存在着某种被称为“软皮糖”的诡异生物的世界。
这种生物的长相类似于神话传说中的天使,同时具有很多的眼睛与翅膀,能团成一团飘浮在半空中,它们是这个世界的新兴能源。人们通过研究软皮糖得到能量,用以支持这个世界的发展,而有关的所有资料信息都是最高机密。
在软皮糖能源研究所的旁边,有一座家属大院,所有相关人员及其家属都居住在这里,大家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我也是这个大院里的一户,在这里从小学一直读到大学,和同龄的或者更小的孩子们都关系很好,大家经常会一起聚在院子里玩游戏或者是写作业。
我和爸爸还有阿姨一起住,家里的布景也和现实里一样,但梦里的他们比现实里要更让人难以接受得多。有一次,梦里的妈妈遇上了什么困难,不得已跑过来找爸爸帮忙,然而爸爸和阿姨躺在床上动都不愿意动一下。我也过去拜托爸爸,然而爸爸依然只是拒绝,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很生气很崩溃,我踹开他房间的门对他破口大骂,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当年妈妈没有帮助过你吗,她没有给过你钱吗,你们就算离婚了有必要避嫌或者说闹得这么难看吗?
但不管我怎么说,爸爸都只是拒绝,他坚定地选择了阿姨,对门外的妈妈置之不理。在妈妈离开之后,我很崩溃地与他大吵一架,我骂得很大声很难听,但爸爸一句也没有回嘴,他只是用一种很受伤很悲伤的表情看着我,这让我感觉更难受。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最后只能无力地离开了家。
这一天正好还是我的生日,在我离开家之后,我发现大院里正在举办学校的校庆,到处都很热闹,学生和家长们张罗着摆摊,有卖饮料的还有卖食物的,还有一些游戏的摊子。我没料到还会有这种庆典,于是很无所适从地穿梭在里面帮忙,正好校庆很热闹,也可以当做是在过生日。
大家为了庆祝校庆一起去玩了很多项目,去坐了游艇,两两组合用拍立得留下了很多照片。还有年纪更小一些的小孩要去游泳,海水像一面透明的墙一样高高立在游艇旁边,那个小胖子一跳就跳进水墙里面去了。我担心他溺水,还像监护人一样在他游远前抓住他的腿把他抓了回来。
明明玩得很开心,但不知为何到了后来,我的崩溃还是没有消失,于是我丢下了所有人跑了出去,我也没有想做什么事或者想寻死,就只是想跑出去而已。
我在漆黑的大街上狂奔,跑着跑着突然发现自己在被人追,先是木叶秋纪在旁边企图追上我,被我在停在路边的车里的不停闪躲最后躲开了,然后又是及川彻和岩泉一,两个人坐着同一辆单车赶过来抓我。及川彻在后座拿个喇叭,说什么谁允许你跑掉了给我回来之类的话,而踩着单车的岩泉一则说什么大家都很担心你之类的话。因为人腿跑不过自行车,我就跑到了旁边的建筑物里,开始东绕西绕。
在建筑物里没跑两步,视角突然又变了,我变回了我自己,并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一篇排球少年乙女向同人文里,all你的那个“你”,而我是这篇第二视角的同人文里出现的第一视角的“我”。那些人追逐她是出于担心和喜欢,而她仅仅是想摆脱他们,偷偷溜进一个漫展里拿点无料吧唧而已。
我决定帮助她,于是在她冲进漫展会场所在的房间里的时候,我停在半路,假扮成路人给木兔他们指了错误的方向。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我进入了那个房间,却发现漫展早就已经结束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两边墙上贴着的墙纸、地上的贴纸以及摊位还在。那个“你”沉默地在略高一点的摊位旁走来走去,这让我意识到她没有拿到她想要的无料吧唧。
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了不同的人声,那些追着她过来的人似乎已经堵在了展厅的三扇门外,我们无法再逃脱,于是我就留了下来陪在她身边。
大家涌了进来,我挡在她身前,没想到的是岩泉一掏出来一罐橡皮泥,他说大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们是替她母亲来给她送生日礼物的,只是她一直在跑,他们出于担心才一直追了过来。
我和她狐疑地看着橡皮泥,打开之后将泥倒出,却发现这个橡皮泥已经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黏糊糊地黏在了我们两个的手上。更奇怪的是,它似乎没有固定的颜色,而是不停地在变化着颜色,我手上的橡皮泥不断在浅灰绿色、浅灰粉色以及棕色之间变化,而她手上的则是紫色橙色红色黄色一类的颜色。
岩泉一解释说,这个橡皮泥的颜色是根据我们大脑里想的东西来变化的,大脑在想什么颜色,橡皮泥就会变成什么颜色。我听他的话试验了一下,发现认真去想象浅粉色的时候,两手上的橡皮泥真的就完全地变成了一模一样的浅粉色。
这下真相大白,我们两个都为这份礼物感到高兴,我更是替她高兴得不得了。我们两个欣喜若狂地抱在一起,她感谢我的帮助与陪伴,而我则哭了出来。
在我们分开之后,我发现我们两个手上的橡皮泥全部汇聚覆盖在了她的双肩上,就好像肩甲一样,并且花纹完美融合了她身上穿的衣服,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来橡皮泥的存在。我猜想也许这才是橡皮泥真正的用处,也是她妈妈给她这个礼物的真正用意。
挺好看的,她很惊喜很满意地说,这也很好搭配。她就带着这样的快乐,与其他人一同与我道别离开。我一个人被留在会场里的时候,之前的崩溃感突然又向我涌来,我想起来我的处境和她也许一样,但说不定更惨。我也是因为父母吵架而变得好像被抛弃了一样的小孩,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但我不仅没有礼物,也没有这么多人关心我喜欢我,如果我逃跑了,一定不会有那么多人过来追我。
因为不用担心有任何人会来追我,我就开始在这栋建筑物里走来走去,我又想逃跑了,于是我来到了一扇通往外面的侧门前。我发现及川彻靠在门边,他穿的不是之前在单车上追逐她时的那套运动服,而是深蓝色的风衣。他抱着手臂靠在门边,闭着眼睛说你真的要走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觉得我们是认识的,我不假思索地说:我们以前认识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吧。
他没有阻拦,而是保持着靠在门边的姿势站在那里,而我推开右边半扇门走了出去,门后的是一条更长的没有灯光的路,像是港口,我就这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