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接近傍晚，在两颗巨大的黄角树下，我和弟弟，或是另一个什么朋友，躺在院子里凉席上，席子还是那种竹子卷成的，下面撑两个条凳。老觉得有蚊子，妈妈拿着蒲扇给我们扇风

（能想起来的不多了）

妈妈躺在里屋的棺材里，屋外的人们一切行为如常，所以我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或许她没死，还在老房子里。但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呼吸，我不敢靠近，日复一日她都在那里，或许还偶尔坐起来说过几句话？

这是个难熬的噩梦，像极了她生病的最后那半年，她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安静，沉默，家人的生活又在悲痛里一如往常

梦见妈妈在拍婚纱照，对象是一个方脸穿西装的男人，紧张又老实的样子，面相类似我高中同桌吧，然后我说要给他们拍照，还走过去想拍个全家福。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拍全家福的时候，男人用一个纸盒子戴在头上，只留了两个眼睛，全家福看不见他的脸了。

穿婚纱的妈妈真好看，最后我意识到梦快醒了，我央求妈妈和我拍了一张合照。

那张照片一定很好看，那个叔叔一定会很爱她。后来听奶奶说，我姑也梦到我妈重新成家，几乎和我差不多的那段时间梦到的。

梦见一个很像妈妈的姐姐，喜欢一个像胖爷一样胖的胖子，给他做了黑色卫衣，灰色毛衣，还有件别的，但这个善良又孤独的胖子配得上她的喜欢，我是当初那个家人不在老家，无家可归的学生，和另一个女生长期住在这个姐姐家，我眼巴巴看着那几件衣服，很喜欢颜色和质感，姐姐说，要不要也给你做，我立刻说我也要，她愣了，可能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然后我为了掩饰尴尬，问她，这个是踩缝纫机做的吗，问完又觉得应该是电缝纫机，毕竟她家境不错，没想到她说是用的老式缝纫机，边说边给我描述动作，一半衣服放肩上，一半送到针脚下……然后我说我要回学校了，我觉得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然后我发现出现在外公家，外婆不在了，外公在门外接待客人，堂屋比以前的时候空了很多，我在外公房间里找东西，等他进来发现我在，我问那个什么什么看见了吗，他让我再找找，然后跟我说别走了，坐了席睡一晚再走，但我想到，待会舅舅舅娘回来了不太好，我拒绝了，其实学校都还没开学，也没几个人在学校

醒来后觉得，那个姐姐或许真的是妈妈，因为她也会踩缝纫机，以前妈妈在制衣厂待过，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她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