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othy_绿野幻梦

沙子会重塑大地。

信,信箱,信使:在三岔路

三岔路,一条二车宽度双向公路,一条一车宽度土路。
在这放眼望去无限远的山坡和戈壁,只有这条三岔路。说是戈壁,但其实已经长出了几近铺满大地的各种灌木,只是偶尔显露出几块贫瘠,暗示这里曾是一片荒漠。
土路边只有自己的家,向着公路旁走去,那里有信箱,我有一封信要寄。
信箱几乎要满出来,信使刚好来到,他打开信箱吐槽:“怎么又有这么多信,哎呀哎呀。”又把信箱关上。我咯咯地笑。
我说:
“真喜欢这里的天空,刚刚一半的云遮住了正好一半的天空,还有一条整齐的分界线,不过那团巨大的云现在碎掉了”
他抬头看,说:
“对呀。而且以前没有云,好在这里种了这么多树,国家的植树造林真努力”
……
许久,我问他:“能帮我打开信箱吗,刚投的信,没有写名字”
他说好。我取出信,在信的包装上写着“我的名字”“我的电话”还有“我的家”,这样我明天就可以收到信了。
感觉很开心。
因为每天都有信会来,他每天都会来。

下楼不能越过五楼

酒店里,我们的房间在九楼。
早上出门,有一只小猫一样的向导告诉我们,电梯只能到达五楼,不能穿越五楼。所以到了五楼要走出去。
我们按猫说的,电梯到达五楼然后走出去,只是一条黑峻峻的隧道,像地下室。四周生苔湿漉,灯光稀疏昏暗,不远的尽头却亮的像是外界,但看不清。
小猫说,要走到隧道的中间,不要扰动来往的病人,“通道”只在中间的地上。
但是地上只有一个老鼠洞。
猫说,“通道”在中间,所以无论它是“门”还是“窗”,还是什么,只要是“通道”,它就是唯一的出口。
所以我们钻出去了。

我一直嘀咕着,我曾经来过这里,在我的梦里有很多隧道。我记得我从公寓四通八达的下水道里,会有飙车族通行,还有拴着的病人,但它不唱的路程可以到达三百公里外的家。我记得我任职的医院,有另一个二楼,像这里一样不可直行,但可以找到一扇门通往淹没的水下宫。  
“这是我的门在保护着什么。”这是现在我的理解

所有人都会满意的服装店

一家服装店,三个隔间组成。
第一隔间,所有种类的衣服材料,上下衣,甚至于帽子围巾假发。
第二层在帘子后面,进去一个人就要等。我进去看到,每个人大概都不一样,他知道你在等什么。
第三层,很老的裁缝,你说,他做。
没有了,我买了一件紫色的衬衫

无论什么时候,喊一声都会飞来的小鸟

不记得小鸟是怎么来的了,在我手上它好像和鸽子一样大,但是飞在天上的时候,比老鹰还要耀眼。
我去往了一片山丘,一望无际的沙丘,铁丝网围起来的操场里游荡着许多人,这里是战乱中的国外。我不是来旅游的,我只是感觉必须来这里,喊一个名字,虽然天空中的飞行物都会被击落,但是那个必须喊出的名字自己出现了。
我向天空大喊:“小球,小球!!!”
不带犹豫的,好像我曾经喊过无数遍。
于是迎着所有人诧异又害怕的目光,天空中盘旋的巨大黑影,降落在我手的手指上,像一只娇小的鸽子。他比鸽子小多了,我知道他是乌鸫。
后来我回去了,我在学校,在公园,在火车上,在遥远的异乡,小球不总是在,也不会擅自走,但我喊他名字的时候,他一定会来。
不为什么,没有拯救世界的力量,也没有奇幻的魔力,好像他自己就是我的愿望,我的守护灵。

萝卜罐头毁灭世界

昨晚把种了几天,终于发芽的萝卜罐头放到阳台了。

梦里,阳台长出了不断在地面爬行蔓延的黑蓝色根茎,比手指粗,比拳头小,但是这个盆太小了,它不断在长大,不断在向外爬行。我试着踩在蔓延的根茎上,它并不会突然弹起来攻击我。
但是它太大了,我应该砍它吗?烧它吗?…我不知道,明明它已经爬出了阳台,很快会蔓延到整栋楼,而我只是像平常给他浇完水一样,收拾东西出门了。
不知怎的,大家知道了那棵巨大的根茎,有人找到我,问我:
“你知道怎么消灭这棵植物吗”
我想了想,脑子里却出现了一幅画面,我就照着画面说了出来:
“他吃掉了整片大陆所有的人类,死于没有食物。”

在梦里就可以爆轰!别人的脑袋!

到现在已经能做春梦了,但是今天的梦才让我想起来,我才不想借梦照应现实里的担忧和预测,小时候我一直希望能在梦里做自由自在的事啊!
梦里就是,总之轻盈地像动漫里画的。
倒着翻下屋檐,趴在窗户上,空荡荡的房间里,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绑着的,被爆了头的人质,血自然是溅满了每一面墙,喷射开,很美丽,很简单,我的杰作,我很喜欢。虽然不记得爆了谁的头。
不过不肯离开犯罪现场的话,被发现就逃吧。重新爬回屋顶。这里是远离市区的一望无际的广阔山坡,我在这公路边的别墅区的屋顶,迎着阳光和风向,我就可以轻轻跃出很远,躲避子弹。
再时不时窜到别人家里,bang~轰掉别人的脑袋。好自在~~不想醒来~

(好像梦里太脱离现实,让我大脑有所察觉,于是梦里的我还想到如果犯错了就会被男朋友抓回去厚乳“惩罚”。呜,色情暴力全占了,醒来没敢告诉他就是了(*'へ'*))

电梯,也经常是怪谈里抓单的地方

深夜,
独自教学楼下执行[清扫]的任务,准备乘电梯回教学楼18层报到。
按照大多数套路,袭击都是从电梯载上乘客的时候,就准备发动,熄灯,摇晃,攻击。
但电梯稳稳运行,便是安全,平稳地行至18层,就该开门了。
可是,它不希望被我预判呢,于是在我心安地决定门要开时,写着楼层18的电子屏幕,改成了:
[不行]
像小孩一样呢。我心想。

于是从[-1]开始以各种数字的速度横竖左右乱开。
不知道是哪只鬼在恶作剧啊,把我摔的东倒西歪,就会走的吧。
我已这么想,所以他马上要我明白:
我也不是不能让你死在里面呀!!

这个时候我才感到恐惧,把电梯上所有无中生有的密密麻麻的紧急呼救都摁了一遍,当然没有反应。我很害怕,有些失智,我要死在这个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的电梯里了。
所以他把我从电梯里扔出去了。

我想是让他捉弄了,让他得逞了,他很开心吧。
简直像小孩一样。

接受的合理才是诡异

我觉得怪谈的诡异之一就是,你觉得这诡异合理。

从学校的四号楼自习完出来,就直接沿着公路边走了,沿路是深不见顶、融入阴云的大厦。
我说着:学校的四号楼真方便啊,在教学区,又连着寝室楼,还可以直接走到大马路上,隔壁六七号楼都不行。
但是四号楼和六七号楼是挨着的。并且,学校是全封闭的,教学楼怎么会出门就是公路呢?庞大的教学楼也不会像大厦一样矗立在路边。大家也不会自习到凌晨四点才有说有笑四散离开。我也不会,只剩下一个人。
但我真不该意识到这不合理的。
在我称赞这连着公路的所谓方便的“四号楼”的时候,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世界了。我的意识随着推理开始清醒。但我不能清醒,这本不该存在的空间重叠,是由我错误的意识创造的,如果我清醒,推翻了它,我就得连着它一起消失。
无法清醒,只能接纳这个错误。
所以欣赏沿途的大厦吧,偶尔望见大厦的灯光里,难以辨认的影子,那是已经在这里爬行太久有点腐烂的其他人,好像不愿前进也不愿死就是活着。
那么我也沿着这无限延伸的清晨死蓝色前行了。能到终点前腐烂干净吗?终点存在吗?我能沿着这条路,绕地球一圈吗?但不清醒,不去想,步履不停。

治好流浪小朋友的失眠的流浪北极熊

早上梦见了一只北极熊,他一只熊四处旅行,就是为了治好睡不着的小孩。
在这个总是下着毛毛雨的都市里,还有像我一样怕黑又怕冷的小孩。借着霓虹灯牌刺眼的青色灯光,躲在死胡同的垃圾堆里睡觉。
每一天都是睡不着的,想念不存在的未来和消失的过去。

但是这一天晚上,北极熊来了。
我和他一起趴在垃圾堆上,他和我说了很有趣的故事,最后拍拍我的脑袋,跟我说:“睡吧”。
我闭上眼,沉沉入眠。黑暗和寒冷,也像梦一样遥远。

后来他就回到街上,穿着那条曾经有小孩送给他的毛外套。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飘在他身后。看他走在高架的人行道上,俯瞰这座夜幕下繁华的城市。
​他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那样就可以省点力气到下一个地方。到了夏天,可以把毛外套卖掉,换一个黑眼罩。
为什么你总是知道哪个小孩睡不着呢。

忽然,闹钟把我吵醒了。
怎么会这么早?明明是九点半的闹钟。
呃,才想起来,昨晚失眠到两点半。

把自己塞进梦乡了

为什么是梦乡呢?

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项作业:
要我们每个人画下自己梦里的故事。
我没有写梦,作业里写的故事全都是我编的,

只是想要让别人看见自己在意的事物。
但是,没人会把作业当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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