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3/18 apthy

安静平稳的列车 只有我一个人 背包在座位上 起身看向窗外 是梦境独有的白
停落在车站 正对着一间小房子 墨绿色墙体和深色橡木 像森林一样
我的爱人在客厅的摇椅上 盖着毛毯 安静地睡着了 壁炉里未燃烬的木块零星的火光 她身上是我喜欢的檀木香 最近她很少出门 变得很嗜睡 清醒的时候 偶尔在一本很厚的黑卡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我知道她最近在创作一幅主题色调为墨绿的画
我在翻阅前段時間收藏的食谱 那时候她说想吃的料理
她醒来了 我正打算出门买食材呢 倒转过来的钢琴乐谱 她不由分说地用手环抱我的脖子 她的手总是有些凉 我习惯的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她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一切都轻轻的 她举起相机说我们合张影吧
她平时不喜欢拍照的 会说自己不上镜 但其实她很漂亮 今天她面对相机很坦然 毫不在意地做着鬼脸 尽管才刚睡醒 眼睛都没睁开看起来迷迷糊糊 她说要把照片洗出来 放进笔记本里做书签
“好久没出门啦”-是你好久没出门了 “我是说 我们好久没一起出门了 所以今天陪我去公园散步吧”-没关系吗 那我等你准备 也一起去超市吧
笑着点了点头 她转身的脚步轻盈 像在自己的世界里翩翩起舞 大概是去换上最喜欢的衣服 她最喜欢深灰色调
她变得很容易满足 这是她所剩无几的时间 我不知道她是否写好了遗书 我很长一段时间不再问她写了些什么 我知道有天我会看到 那时 会成为她留给我的遗物 我们成为时间的囚徒
公园很冷清 风很大 彼此交缠的臂弯她裹得更紧 也靠的更近 她的目光一直在一只高飞盘旋的飞鸟的羽翼 她没由来地对我说 希望我能一直 一直住在我们的小家  
就像提前准备好 重复排练过许多次的话语
“或许我会变成幽灵 无法表达 但一直围着你转呢 那时候请不要觉得我很可怕 > <”



她的笔记本在我手上 我随便翻开的一页 是我们的合影 她的 字迹
说些什么好呢 “不要忘记我 我爱你”之类的 感觉好俗啊
我们会再见的 在你的梦里
我的深呼吸 停留在笔记本的书页上 她的气味 我最喜欢的檀木香 以及我知道 她的手 曾经轻抚过这一页 我甚至能想象到 她右手小指侧 沾染笔墨的痕迹 看起来笨拙又认真
梦里 她的脸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要是每天都能梦到你的话
那肯定睡得很舒服

2024/2/10 正月初一 ?先生

2024/2/10  ?先生
午后阳光很好 甚至过于灿烂 我坐在平行石台阶上 身边是个不认识的短发女孩 她神情木然 就像在发呆 我听到广播传来的声音 起身慢慢往过道走去 离开树荫遮蔽 明晃晃的太阳下 我像个遗失心爱之物的小孩子 抽泣着歪歪扭扭往前走
(女神难得给我发信息 诈骗信息 是要骗我圆子 她的说辞 我知道你喜欢写诗 这些文字很美 分享给你 我心甘情愿的 被骗了)
我在冷藏发酵乳区习惯地驻足 手上计算着优惠程度 有人在我身旁停留 很安静 但很温暖 我刚好算完 看向身边 ?先生穿着高领的白毛衣 我先看到他微红的耳廓 再到漂亮的指节 将怀里的胡萝卜抱枕递给我 柔软 带着残留的体温 靠近能够闻到毛衣上干净纯粹的洗衣粉味道
“我好像被人当做兔子养了”
-听起来不错 兔子小姐^^
一次性买了许多食材和生活用品 就像末日时期的仓鼠党
到家后 ?先生 准备了晚饭 是番茄鸡蛋汤面 炸鱼饼 和 荷包蛋
晚饭后 他开始打扫卫生 我有些犯困 百无聊赖躺着 突然坐起身来 决定写些什么 关于? 正在播放的曲目是take me somewhere(桌上的坚果仁 看到包装的时候 似乎现在我是一只被投喂的松鼠)

?先生照顾我很长一段时间了 房子有四层 布局很怀旧 楼梯间有些暗 因为声控灯最近坏掉了 但客厅的灯光是暖色调的 让人安心 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自在 因为这是我们的小家
我喜欢?先生的厨艺 也喜欢他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我也会帮他打下手 他话不多 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但是很温柔 做事的动作很轻 性格很好 通常的回应 是停下手中的事 和眉眼的笑意 温暖 让人安心的存在 (虽然有时候显得呆呆的
其实 我总觉得他的神情带着一些阴郁 我想不明白
因为这样的人 太美好了 就像是只存在于梦里
能够成为他的家人 真是太好了

,,下次再继续写吧
我看向楼梯间 他刚刚在拖地 我注意到地面上放着一个黄色的尖刺皮球 有弹性但很结实 球一个一个台阶跳下 我也往下走 先生停下来 叮嘱我 刚拖过的台阶可能会打滑 我在意的是 里面装着什么 先生告诉我 里面是新的注射疫苗和口服药剂 我拿出口服药剂回到书台前 笔记本随意翻开着 我知道哪一页带着刚刚被晕染的墨水 喝着 习以为常的苦涩 好像有副作用来着 短暂的 带着红晕的脸 头昏脑涨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有人替我重新盖好了被子 很轻的呼吸
-会做个好梦吗
深秋 和?先生一起去他朋友开的民宿泡温泉 我喜欢旅行 很放松
洗漱完毕后 我在房间看老式电视机上的电影节目 他和朋友到负一楼谈点事 说很快上来 但我看到负一楼的字样 开始感到不安
十几分钟后 我蹑手蹑脚也跟了下去 这像是一个迷宫 地板上是没有排掉的水 冰冷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我到尽头角落 突然听到很大的声响 在储物衣柜躲起来 竖着耳朵听 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和 带着水渍 越靠越近的脚步声
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打开储物柜 没有任何言语或迟疑 就往我的脖子开了一枪 灼烧感 什么东西断了 想说话 但是被涌上来的血腥味呛到 一股甜腻的味道在喉咙蔓延 我好像溺在水里 呼吸不上来 空缺的伤口很痒 本能地用手指去扣弄 撕裂 血液在水泊中晕染开 有些浑浊
寒意 缺氧 沉重 脑死亡 人们都说 死亡前夕 会看到一生的走马灯
我已经遗忘了 走马灯是否像是放映录像带或者幻灯片
我只记住了 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