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是一场雨季,阴暗闷湿,突如其来的幸福一晃而过,晾干了一整片森林。
童年在家后面的院子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秋千,到秋天荡上去就能看见金黄的麦田和翩飞的白鹭,院子里还有散发的一簇簇桂香。因为对干燥灰尘颗粒多的地方过敏,小时候的我在外面呆一会就要回家,人本身就是矛盾体,正是因为一直待在潮湿的空间,我反而喜欢呆在干燥的地方,老是抱怨潮湿的衣物黏腻在我身上的感觉。为了治病,母亲带着我在外奔波,鲜少回家,每次回来我都嚷着要住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回来我都会在秋千上留恋叙旧。现在好了很多,找到了属于我的“特效药”,它让我好受很多,不过我也再坐不上那架秋千,它太小了,也太旧了。那时是爷爷给我做的,现在距离他离开那天已经相隔四千六百五十天了。我也不必再哽咽,我长大了,在我偶然捡到那块爷爷留下的机械表时,在他从来没托梦给我的当下,在每一缕风都带着熟悉的气息后,我把表重新放回爷爷的墓旁,它依旧在转动,只是慢了我整整一天。
今后的每次相逢,我都会与君擦肩,只是再也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