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5-27
回家的路上,熟悉的地铁口旁,看见 t 走了过去。t 站在月台的最前侧,我变成一只水鱼,头上有独角鲸一样的长角,想要溅起一些水花捉弄 t。于是我下潜很深,然后迅速跃起,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坠落在 t 的面前,一次一次地溅起巨浪。t 没有理我,转身走去。我想 t 应该没认出来我,便继续恶作剧似地掀起无害但占满空间的蓝浪。
t 溺水在站台上。我变回人形,急忙上岸,身后人来人往。用 t 的手机给她的朋友打电话,她的朋友们在听到我的声音以后笑着说你是不是那个某某。我说不是的,t 在这里溺水了,你们可以过来帮忙吗?不知道有没有挂断电话,t 似乎醒了过来。可能简单和 t 说了几句话,我便跳下站台走了。
这是我和 t 第一次见面。
人们开始报道这件事情:男子将女子推入河中。事情迅速发酵,但大家都不知道是我。走在熟悉的路上,朋友们陆陆续续迎面走来,说要去处理这件事情。走过路边的自行车停车场时,不知道从哪里刷到一条推送,上面写着事件的大揭秘:男子蓄意将年轻女子推入河中,名校和大公司恩怨大爆发,小心翼翼的盘算终落错棋。有关我的信息都是为了炒作杜撰的,只有性格分析稍微靠一点边。
我想我要怎样和大家去解释这件事情。只玩了一次的新游戏留在朋友家里,熟悉的街道再也回不去。不论我怎么说,人们又如何会真的信我。于是我想,那就再变作一条独角鱼好了。我如实地把事情告诉人们,告诉所有人我和 t 的故事,然后变作一条独角鱼,如此便能证明一切。
我站上高高的路肩。像 About Time 里一样,我穿越回二十几年前的波士顿街头。依旧是熟悉的道路,我走回那个溺水的站台,身后是年轻的父亲开的店。我看见父亲从车里出来,和朋友商议着要怎样从国内进货,麻烦的穿越还不如买一张跨国的机票。站在还是起伏的土坡的路肩上,慢慢向远方望去,人们在尘土飞扬的黄土地上来往,高点被挡住。
我回到了现在,路肩的起伏延续了旧时的土坡,城市替代了黄土地。我转过头和父亲说,刚刚找到了那个感觉。他问我回去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你在这里开店卖东西,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蹲在高高的石阶上,仿佛又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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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们被连在了一起。
可我从前根本不知道 Narwale 的含义,又怎能真的梦见独角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