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无敌

我会想念

渉过愤怒的碗

去综艺节目现场看乐队演出,对于观众的设置相当别出心裁:所有观众都被安置在一个透明玻璃板的轨道车里。驶到乐队面前,听他们表演。当一支乐队表演完之后,轨道车就开向另一支乐队所在的录音棚。

因为喜欢东绕西转,满足自己眼福的同时,我已经掉队了。车子早已经开走,追不上,找不到了。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人。

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跟着我,我们决定提前离场。

为了使景观更加的真实刺激,会场中有很多地方的地形都经过了处理:如地板是裂开的,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楼下去。我们只能从上面跳过去。

遇到一个相对深,相对高的沟壑,我先灵巧的跳了过去。由于两边很宽,我只能把在边缘上。思考着怎么爬上去。

就在此时,女孩儿也飞跃了过来。小小的水泥板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于是我们两个人都朝着楼下坠去。

摔到一楼之后,我们找到了出口的保安亭。那里正在分发饭菜。

前面的人排队,保安给他们打菜。问他们是哪个班的,然后决定aa制。

我打好菜之后,轮到陌生的女孩儿打菜。此时来了一位肥仔,插了女孩儿的队。他的面相很无莱,也让我很熟悉。

不知为何我感到非常的生气,我高喊:你干什么?你?插队是吧?随即把他往后推,用手去抽他的手臂,不让他碰到任何一个菜品。

他果然蔫了。保安看我的眼神有点生气。我心想:这不会是他的儿子吧。

保安对我说:小姑娘这么没素质干嘛?

福至心灵,我想起面前这个胖子并不是初犯。在我初中的时候,他也曾经在打饭的时候插队被我制止。我是说在那时被插队的也是一个女同学,比今天的这个更加内向。被插队以后,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被插队的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么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女尸有话说

前面的剧情不多赘述,老家的地图中,爆发了丧尸。

印象中一直在跑,看见仓皇的富人,也看见听天由命的穷人,不想放弃自己唯一的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对于地图也熟悉,我知道该往哪跑。不过最后也跑累了。想着休息一下。

无人的空操场,我和另外一位生存伙伴(她是一位高中女生)打算在此休息。行至密林之中,她读花坛里的牌匾,意思是这里有怪。

我不知道怪在哪儿。

转移地点,到了看台。出现一个女尸,绕着我们走,封住我们的退路。女伴跑到后面,我却被堵住了。

我拿出一支尖锐的铅笔:我唯一的武器,摆出战斗架势。后来我杀了她,铅笔刺进喉咙,最后把她的头弄了下来。她身上有一封信,说自己在女伴的小团体里受尽屈辱,当边缘人,端茶倒水,被编排。她还是想被更多的关注,不想被称呼为飞柱。

烂乐队

这可能是一个预知梦。

这是我第二次参与这个乐队,成员有五个人,加上我(我猜他们只把我当成骨肉皮,但是我还是想参与进去。)醒来时我已经想不起他们的位置。

长发的键盘手:他是一个相对华丽的人,棕色的卷发,背着一把红琴。他负责写歌词。他写的都是英文歌,但把翻译誊抄一遍。他写的歌莫名其妙,让人觉得像是高中时期词藻堆叠的文艺范儿驱使下所做,基本上是人玩弄词句的结果。这些歌词最美的只有翻译了。

乐队的名字是法语,当问及能不能帮到他们什么,我说我可以写歌词,接着又说:其实我不懂法语。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只用英文。

我第一次来时,他们算是很热情,第二次来时我看出了这个乐队的烂,怪味道,对于我的边缘化,闹哄哄不知所云的排练着一首烂歌。我想下一次一定不来这里。

主唱:年纪最大,丑的像北野武。嘶吼起来像一头猪。

位置不明:外形最好的一位有一种蛇相,帅但是令人害怕。就像把我是渣男写在脸上,感觉有很多女朋友。他是背着的乐器,所以不是吉他就是贝斯。

贝斯:狰狞的周杰伦。因为不爱说话,所以我最喜欢他。

位置不明:长相也不明。

其他成员:朋友和歌迷。

因为想被接纳,我脑子里出现了两首歌的雏形,不过随即我就醒了并且忘记了。

two fingers

华服的吉他男孩和吉卜赛女孩儿,打算离开居住的小镇,参加城里的庆典。

二人都一穷二白,年轻愚蠢。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可以带他们去到大城市,他们选择了一种更加廉价的方式:爬上货车高大的货箱,跟随它走过的痕迹,驶向远方。

世界是蓝白红的,灰色的高架桥公路,俯瞰下去,有无数蓝色的楼房,尖锐的屋顶,像一些不明所以的俄罗斯方块。

天压得很黑,几乎和灰色的水泥公路一样灰。时值夏季,途中果然下了暴雨,湿滑的货箱,淋到冰冷的青少年,货车日夜兼程行驶时,雨滴甩在孩子身上的力度,如同监狱中愤怒的鞭挞。

一场浩劫过后,两人狼狈不堪,虚弱发抖,看不出一点盛装出发的痕迹。

孩子们下车休整,重新上车时,女孩先爬,跟着是那个吉他手男孩,透过自己抓在梯子上的双臂,终于看见了货箱的高度。

女孩一阵恐惧战栗:我爬不动了,我再也没法上去了,我的腿已经使不上力气,我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吉他男孩也表示如是。两人便毫无选择地挂在上面,像衣柜外壁明显的臭虫。 

后来,一位蓝衣服的年轻旅人帮了他们一把,三人毫无防护措施地坐在车顶,最终不安地到达了目的地。

庆典的部分,我没有梦到。为了能支付起旅馆的钱,青少年们选择了一家非常狭窄的“经济型”旅店。明明在最有希望、蓬勃的城市,实际睡着时的风景却也和县城一般。透着黄光的窗,狭窄的白色床单,床垫的弹簧会在上面的人倒腾的时候吱呀作响 。

最后一幕让我错以为是一场电影。我脑中有两张剧照:从小窗子看进去,阳光也和视线一起透进房间,蓝衣服坐在床尾,女孩穿着吊带裙,背对着窗户。吉他男孩躺在地板上,抱着一把琴,背带也挂在他的肩上。他只穿了上衣,琴盖住关键部位。

音乐响起,他弹的是jake bagg的《two fingers》,从主歌到副歌:

I go back to Clifton to see my old friends
想要回去和老朋友重聚

The best people I could ever have met
顺便见见帮过我的邻居们

Skin up a fat one, hide from the Feds
乔装改扮 躲避著调查局

Something is changing, changing, changing
事物总会不断变幻



So I kiss goodbye to every little ounce of pain
还是得挥别那些不堪

Light a cigarette and wish the world away
点燃香烟 我只想远离尘嚣

I got out, I got out, I'm alive and I'm here to stay
将一切驱逐 捕捉我存在的意义

So I hold two fingers up to yesterday
往事已懒得回顾

Light a cigarette and smoke it all away
点燃一支烟 纵情消弭所有

I got out, I got out, I'm alive and I'm here to stay
将一切驱逐 寻找我活过的迹象 

与才华相配的技术

梦见摩旅,行至类似season中天恩山谷的地方。

绿色的大道,高耸入云的石头厂房,一条大路贯穿始终,将几个人烟的痕迹串在一起。彼时已经到了无人的时间,不是晚上,却也不是早上,是干燥的一段时间,类似夏季暴雨前闷热的天地。

我去找一家店吃云吞,但已经关门,于是开车去了另一家。这家关门晚一些,点了一份,云吞是灰色的,有些酸,但对于饥饿匮乏犹如甘霖,吃下一份后还想再点一份。老板是一个婆婆,在我吃第一份时,已经默默打烊。我坐在类似便利店外头的廉价塑料桌椅套组里,桌子日晒雨淋,塑料皮开始翻涌。

后来,我放弃了摩托车,开始等车。在塔底,我蹲着,躲避阴天。

来了一个孩子,身高不到一米,聪明伶俐,给我看他的画,拙劣的卡通线条,关乎恶魔和友谊,表达却很精准,也有趣。他连气泡都画的不太圆。

过一段时间,孩子的父亲也来了,穿着红色的polo衫,性别气质在男女之间,有些妖冶。他从远处的厂楼来。到塔下,我和他说,这孩子简直是个天才,希望你培养他,让他有与自己才华相配的画技。

父亲说,我只会培养他现在已有的能力。画技根本不需要“和才华相配”,能那么想,那辆巴士就不会来了。

我看着他来的方向的厂楼,他看出我鄙夷的心思,告诉我自己是创造衣服的人。

橘色的额发

我住在海边小镇,他和我的家人是认识的。
他于我有一点像邻居,同时像我额外选择的家人。
我们时常去海边。我唯一记得的片段就是在海边。我们一行人在午后的沙滩上并排分散着站着,灼热的沙地被一层层的薄浪覆住,带走一片热量后又重新烫起来。我看见海是灰蓝色的,边缘的浪花发白,有一点像做旧了的磨毛牛仔裤,只是出现在了沙滩的边上。我们看见鲨鱼——货真价实的鲨鱼,在靠近岸的海里游过去——这是片段的第一部分。
这也许是一个伏笔,我想,因为在后来的故事中,他好像因为鲨鱼的缘故:其实我分不清他是被鲨鱼撞了还是咬了,或者二者都没有,但好像他是受伤了,皮肤晒得也有点红,没穿上衣,打着赤膊坐在我的对面。这时我们两个应该已经回到了住所,不在海滩边上了。因为我和他的面前——我们夹着的平台是一个圆桌。
前面我已经提到过,说他受伤了,所以他的身上缠了一些小块的胶布,脸上也贴有。看不出他是难过还是高兴,但和我在一起,我希望他是高兴的。我帮他把胶布取下来,这是作为朋友的本分,我很怕他难受,总是揭的轻轻的;一直撕胶带撕到他的脸上,他破了相,在他的嘴边有一小块伤口,我去撕胶带的时候,那一块我撕不下来。我做了一个很不是作为朋友本分的事情,但却很合乎常理。我凑到他的面前,靠近他的脸,用嘴把那块胶带轻轻撕了下来,这不属于朋友的本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脸颊有点发烫,应该是天气热的缘故,外面的太阳都已经透过屋顶,从我的头顶照到我的脚下了。
后来的部分我没有再见到他,也许他不喜欢我,被这样对待就离开了。我仍然记得他打湿的橘色的额发,贴在额头上很可爱,翘起来也很可爱;他的嘴唇很软。好在没有人在我们身边,不然那个人的角度看来,就好像我吻了他的嘴角,这非得闹出什么误会不可。
我后来又去了别的地方,总之离开了我的家乡,心飞了起来,我的视角也飞了起来。我去了一个类似墓园的地方,后来又去了中国的古建筑。但没有再找到他,他占有我的时间结束了。

公路的归档

狼从阳台门边逼近了:此刻我正站在防盗网上——这种防盗网在楼体上凸出来一块,铁制条网的间隙有大约十厘米宽。向下看是十几层高楼视野下的小区,明快的儿童游乐设施,鲜艳的滑梯,夜晚时分没有游乐的儿童。我背后是漆黑的夜空。



1

这大概就是末路狂花!狼跑得比我更快,飞身越过一块红色的栅栏——小区的栏杆。我惊叹他能那么矫健,不过在梦里,我也很轻松地跳了过去。

我的母亲显然看见了我们的行径:她于两周前开始打听我的下落,在联系了好几个儿童走失组织之后,终于得到一些音讯。这对我来说是噩梦。我和狼说我做过这样的梦,一旦我回去,我的灵魂就会熄灭,你也再不会看见一个在防盗网上还饱有求生欲的我。

我是个女孩,卷发,半大不小,身上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少女该有的曲线。没有恋爱的苦果可供我品尝——我长得实在貌不惊人。

狼晒得稍微黑一些,头发有一段时间没理,发质很软。

不知从何得知,这个城市叫昆都。昆明、成都、重庆,三个地理名词在我的大脑之中从未分清楚过。解释这种现象发生的理由大概是它们共同拥有的烟火气息、和同样作为都市情感文学的温床,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不断地出现在各种故事之中。

四季如春的昆明;重庆森林;如果你有心的话,你应该记得凌晨四点的成都,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一起看过了。

这些关于都市气味的情感故事没有轻柔的来到我的梦里,即使我为他们垂下泪来。

同时拥有成都及昆明烟火气、市井气息和浪漫乡土情怀的昆都,拥有如同重庆般离谱的地形高低差。从一条高架桥上向下望去,河道象征着我们腐烂而缓慢的流亡。

狼单手撑在铁制的栏杆上,扭头望了我一眼,纵身一跃。我呆了一会,背后的恐惧压倒了理智,也疯狂地跨过栏杆跳了下去。

三层楼的高度不会致死,鱼雷般的炸响还是在我耳边响起,河水独有的腥味强行侵入了我的身体。

我面朝天空:一块长方形的蓝色天空,几条电线划开了几方空间。我意识到这个河道很窄,挂着阴影,两边都是公园设施。流光的薄浪从我的眼前浮现消失,昭示着我和狼的浮浮沉沉。

我朝他的方向游过去,他也同样望着天空。

慢慢地,余悸和温情在我的心里奇迹般的共存着。




2


同样是一条高度差悬殊的路——如果河道也算是路的话。反应过来时,我俩仍在奔逃,不顾一切地朝城市边缘跑去。

这条小巷下来时,有一条陡峭的斜坡。很多小巷都有这样一条斜坡,好像下坡的路是什么通往小巷的安乐之门;而这条斜坡的陡峭程度称得上标新立异,如同滑板场中三米高的大u池。

我和狼跑下这样的坡道,城市非秩序的部分便在我们面前展开。一时,我意识到混沌的思绪需要梳理,我和狼要离开这座城市,它们叫嚣着要离开我的脑子。坡上是折叠好、安排妥当,充满设计与现代化的盒装城市,如同快餐一般有自己的内在秩序,不同的餐盘位置摆上不同的配菜,市民也许是一种韭菜;坡下,腐烂的气味弥漫,嘈杂的噪音不绝于耳,全然一副众生世相。老旧的板车,老汉拖行着货物,仅仅一人便占据了巷子的单行道;街溜子成群地出现在某个角落,他们之中最贵气的也只抽一支老牌香烟;女孩和父母争吵,大哭地坐在蔬菜、泥水脚印和垃圾遍布的地上;我和狼小心翼翼地飞速穿梭过去,他仍然碰倒了一栏鸡蛋。



3


城市的终点是公路,而公路没有终点:棕黄色的麦田,分布随机的碎石子和沙尘,双行道的沥青或水泥道路,灰蓝色的天空和烈日——这是《我自己的爱达荷》。

直到跑到公路上,我和狼的脚步才慢下来,想要找一个歇脚的地方。

公路的两旁是农村,土胚和砖瓦砌成的旧房子在地平线上绵延开来,我们下了田埂,朝所谓的乡土走去。

狼说,这一般都会有很多空的房子的。

我们最好找到那些空的房子,躲在残缺的屋顶之下生一堆火,结束一天的惊心动魄。

钻进一座白色墙面的复合房子时,它的门害羞地虚掩着,需要低头才能进去。我和狼很兴奋,滑铲进了主屋。采光很不好,角落堆满了杂物,丁达尔效应在尘土之中大放光彩。

我扭过头去,发现这拥挤的房间之中竟然还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对粗糙的脚丫。

床上有一个人——人上仍然还有一个人,坐在那人身上。

我们仓皇地逃出堂屋,不想打扰谁和谁的春光。我走得更急,头在门下磕了一下,一个红色的铁碗蹬咚落了下来。

门口的老人闻声走进院子,看向屋檐上一排的红碗——缺了一个,正反扣在我的面前,刚刚跌下神坛。

老人脸上的皱纹慈祥地挤起来:“我是信藏的,你那一下吵到神明啦!快来和我拜一拜。”

他双手合十,朝堂屋拜了两拜。我学着他的样子拜了两拜,醒了。

尤克里里

稀里糊涂接受了老朋友的告白,那时我们还在上高中。

我站起来刚好到他鼻尖,因为他亲口告诉我的缘故,我才发现一米八也不算那么高。他是一个有着微卷头发,挺翘鼻尖的可爱男孩,在学校活动时偶尔被女孩搭讪。他一直喜欢我,我站在优势位置,时刻可以回头抓住他的手,然后说我们在一起。

他坐在我的前桌数第一个。我们是三三成排,从教室天花板向下俯视,他在坐标位置上是我的左上方。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我先是画了一幅电子图像,图中有两个男孩的形象,一红一绿。课上,我一看他,他就笑眼弯弯地看过来,我往课桌底下伸出手,却发现他的手早就在那等着我了。

我们单纯温暖地牵着,没有放开手。距离我们远一些的前桌男女孩,视角正好放在我们交错的手上,露出惊愕和调侃的表情。我的男孩扭过头去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的社交软件头像是一个粉红色的兔子,挂着大颗的泪珠以昭示我敏感的性格。他为此换了一只糟糕的狮子,与之相衬。

长椅在我的恋爱生活中占了很大分量。一个人要坐在长椅上才能在《空洞骑士》里存档,我所有的艳遇发展也离不开长椅。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什么地方,然后开始聊天或你侬我侬。

地铁是属于我们的长椅,放学后我们每天都坐同一跳线,下午五点多,这条线正是低峰期,轻松就能找到全空的车厢。

我们两个人独占一条公共座椅,冰冷,秩序。我和他拘谨坐着,肩与肩相隔30cm的友好距离,就好像昨天的告白从未发生。这种状态仅维持了不到三分钟,我们就开始肩贴着肩亲昵,在四下无人的车厢里,我几乎被他挤到了座椅的最左边。他两条长腿摊开,任性地压榨我的活动空间。

在农贸市场街下车,然后一起走一段路分道扬镳,是我们每天的必修课。在我们恋爱之前,就已经学了一千二百次分离。所以我们并不害怕哪天见不到对方。

这条街四通八达,链接电影院,公立小学,花鸟市场和农市场。这是一个城市最嘈杂,最混乱,最繁荣的地方。我们经过一家瓷品店时,一个蓝裙子,带着珍珠头饰的古典小女孩窜出来,她就像pornhub里舞会女王的缩小版,体态端正。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跑到我们面前,飞速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我们:送你们了。

那个东西不大,也不重,是一把乐器,一把精致结实的尤克里里。给我们带来一个意外,她就飞快的抛开了我们。

男孩对我说:你觉得这东西值多少钱?

他想把这东西当了,这个利益至上的小禽兽!

我掂量着手里的尤克里里,想象它是如何在女孩手上发出翩翩飞舞的声音。“至少2000块。”

典当行的老板说:2000块。我几乎都想和我的男孩击个掌,但是脸上没有做什么动作。老板又补充:“我2500买下好吗?”我们彼此都满意这个价格。

交易后,我们兴致很高,在市场又做了几笔花销。

我心里不太相信有天降之财,他却对此浑不在意。果然,那女孩后来折返,要求我们把尤克里里还给她。狐假虎威的是,她后背还跟来了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我为此和男孩大吵一架,这家伙很凶,我们大概讨论了20分钟小便宜的可行性和为什么我要对未来有所预测。

他让我想到前几天上的编剧课里不会幻想的人类分支,所见即真实,不再向未来推演任何事。

回家的路上,我们换了更好的情侣头像,亲朋好友也终于完全反应过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打开手机,他用涂鸦软件把狮子画在兔子的背后,做出一个环抱的姿势。他画的太丑了,我笑的前仰后合。

在这之后,他又跟进了两个黄色笑话,我很受用。

天灾二则

梦见过许多次天灾。对天气一定有一种特殊的审美情结。

早的一次,梦见如“盗梦空间”中的折叠城市。远处有洪水袭来,人们坐高架桥和缆车。城市是灰色。这个梦的核心是传达一种思想:当你从众时,你就无法回头,无可奈何地被卷入风暴之中。

这一次梦到地震。

下半场梦是街区,街道,聚会,日料店和战争。还有一个加大版的我家,在一楼。男租客带女朋友回来,玻璃窗外有阳光和红色的花。整个房型非常通透。有一个女孩和我请教绘画,我说最重要的便是原创。

关于日料店的聚会,和北江中学门口的快餐店如出一辙,贵且以红色为主色。我想那是我的记忆源头。和以往的老朋友聚会,不知为何和兔兔靠的很近。吵闹中我们都笑,然后靠近。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很温暖。

梦中的情感都很深重,到无法解释的地步。如果悲哀,就比现实中悲哀一万倍,如果愤怒,就比现实中愤怒一万倍。一万倍的如鲠在喉和物是人非,一万倍的情欲,一万倍的温暖,一万倍的无常。

走在街上,趟在洪水之中,死去很多人,很多人又拿着枪,穿着军装追赶很多人。有些街道是安全的,有些则被占领。清晨起雾了,不走进街巷无法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蛋。

我一直游泳,几乎喘不过气来,抱着绝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