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的吉他男孩和吉卜赛女孩儿,打算离开居住的小镇,参加城里的庆典。
二人都一穷二白,年轻愚蠢。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可以带他们去到大城市,他们选择了一种更加廉价的方式:爬上货车高大的货箱,跟随它走过的痕迹,驶向远方。
世界是蓝白红的,灰色的高架桥公路,俯瞰下去,有无数蓝色的楼房,尖锐的屋顶,像一些不明所以的俄罗斯方块。
天压得很黑,几乎和灰色的水泥公路一样灰。时值夏季,途中果然下了暴雨,湿滑的货箱,淋到冰冷的青少年,货车日夜兼程行驶时,雨滴甩在孩子身上的力度,如同监狱中愤怒的鞭挞。
一场浩劫过后,两人狼狈不堪,虚弱发抖,看不出一点盛装出发的痕迹。
孩子们下车休整,重新上车时,女孩先爬,跟着是那个吉他手男孩,透过自己抓在梯子上的双臂,终于看见了货箱的高度。
女孩一阵恐惧战栗:我爬不动了,我再也没法上去了,我的腿已经使不上力气,我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吉他男孩也表示如是。两人便毫无选择地挂在上面,像衣柜外壁明显的臭虫。
后来,一位蓝衣服的年轻旅人帮了他们一把,三人毫无防护措施地坐在车顶,最终不安地到达了目的地。
庆典的部分,我没有梦到。为了能支付起旅馆的钱,青少年们选择了一家非常狭窄的“经济型”旅店。明明在最有希望、蓬勃的城市,实际睡着时的风景却也和县城一般。透着黄光的窗,狭窄的白色床单,床垫的弹簧会在上面的人倒腾的时候吱呀作响 。
最后一幕让我错以为是一场电影。我脑中有两张剧照:从小窗子看进去,阳光也和视线一起透进房间,蓝衣服坐在床尾,女孩穿着吊带裙,背对着窗户。吉他男孩躺在地板上,抱着一把琴,背带也挂在他的肩上。他只穿了上衣,琴盖住关键部位。
音乐响起,他弹的是jake bagg的《two fingers》,从主歌到副歌:
I go back to Clifton to see my old friends
想要回去和老朋友重聚
The best people I could ever have met
顺便见见帮过我的邻居们
Skin up a fat one, hide from the Feds
乔装改扮 躲避著调查局
Something is changing, changing, changing
事物总会不断变幻
So I kiss goodbye to every little ounce of pain
还是得挥别那些不堪
Light a cigarette and wish the world away
点燃香烟 我只想远离尘嚣
I got out, I got out, I'm alive and I'm here to stay
将一切驱逐 捕捉我存在的意义
So I hold two fingers up to yesterday
往事已懒得回顾
Light a cigarette and smoke it all away
点燃一支烟 纵情消弭所有
I got out, I got out, I'm alive and I'm here to stay
将一切驱逐 寻找我活过的迹象